“是啊!”曲悠悠點點頭,繼續說道:“我們跟著良益舟出了西慶鎮,也不知是不是被他發現了,總之一出鎮子,他就發動了冥息全速往二十餘里之外的山裡奔去,你也知道,于冕的修為稍低,所以他很快就跟不上了,我本來是想自己先追上去將良益舟截住,可於冕怕我遇到危險,卻是死活不肯,結果等我們進了山便已經失去了良益舟的蹤跡。”
肖雲峰說道:“阿逸不是說于冕的追蹤能力很強,在咱們分署數一數二嗎?想來這也難不倒你們吧!”
曲悠悠搖搖頭道:“于冕的追蹤能力是很強,可那良益舟的反追蹤手段卻是更高,我們只跟了十里左右就徹底跟丟了,當時我剛剛埋怨了于冕兩句,怪他不該攔著我,那個兇徒就毫無徵兆地突然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毫無徵兆?”肖雲峰奇道:“在荒山野嶺之中,一個七闕冥爵靠近你竟然一無所覺?”
“也不是一無所覺!”曲悠悠眼說道:“只是他來得太快,我剛剛有所感應他就已經到了,現在回想起來,他應該是用了‘冥視’之類的招法,在很遠的地方便發現了我們,這才專門趕過來堵我們的!”
“可他為什麼要堵你們?”肖雲峰問道。
曲悠悠說道:“剛遇到他的時候我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可是很快我知道了!雲峰,你可能想象不到,這一次我和于冕會有此一劫根本就是一場誤會,那個兇徒真正要殺的人既不是我也不是于冕,而是良益舟!”
“你是說這個兇徒認錯人了?”肖雲峰不可思議道。
“是啊!”曲悠悠苦笑道:“所以說,于冕死的實在是太冤枉了!”
聽曲悠悠這麼說,肖雲峰的腦子已經徹底亂了,忙道:“老大,你就別賣關子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痛痛快快說出來不行嗎?”
“唉!”曲悠悠輕嘆一聲,仰起頭看著天花板,一邊回憶,一邊將當時的經歷娓娓道來。
原來,當於冕 徹底丟失了追蹤良益舟的線索,飢火中燒卻白白跑了幾十里路的曲悠悠自然要發幾句牢騷,埋怨于冕不該阻攔與她,不然也不會讓良益舟就這麼跑掉,誰知她話音未落,就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氣息正高速襲來,不過眨幾次眼的功夫,一個面板黝黑,身著黑色勁裝的青年男子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眼見來者不似善類,于冕的反應卻是很快,立時跨上一步擋在尚處於錯愕之中的曲悠悠身前,將“權棍”橫於胸前,厲聲喝道:“我們是慶蒙城捕役,你是什麼人,把你的官牌拿出來,我們要驗看!”
不屑地瞟了于冕一眼,那男子便不再理會他,只是用淫邪的眼光上上下下認真地打量了曲悠悠一番,這才說道:“嗯,一連從爺爺手底下逃走兩次,看來你這個小娘們的本事還不小嘛!”
雖然已經感應到這個男子的修為高於自己,也察覺到對方明顯是找錯了目標,但此人出言無狀,一上來就大放厥詞卻叫曲悠
悠極為惱火,她一把將於冕拉到了一邊,用手中的“權棍”一指那人,怒聲道:“把你的臭嘴放乾淨點,不然老孃對你不客氣!”
“對我不客氣?就憑你?哈哈哈哈??????”那男子有恃無恐地大笑了幾聲,卻又搖著頭嘆息道:“可惜呀可惜,白長了一副大好的皮囊,就這麼葬送了,唉,真是可惜呀!”
原本曲悠悠還是滿腔的怒氣,但是聽了這話卻叫她心頭一凜,因為她已經從中聽出了濃重的殺意,稍一思忖,她便知道此人一定是出於認錯了人才對自己動了殺心,而曲悠悠可不想代人受過,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死在荒野之中,於是她便掏出自己的官牌亮了亮,正色道:“我是慶蒙城巡察署捕吏曲悠悠,這一次帶著部屬進山是為了追捕一個逃犯,可尊駕卻說我從你手底下逃走過兩次,請問這是什麼意思!”
那人聞言不禁微微一怔,隨即卻鄙夷地笑道:“怎麼,你這是在討饒嗎?”
“我說的是事實!”曲悠悠不亢不卑道:“有道是‘冤有頭債有主’,你我並不相識,更談不上仇怨,就算你有什麼深仇大恨非報不可,那也賴不到我們的頭上,既然如此,又何來的討饒一說?”
那人眯眼瞧著曲悠悠,眼中的殺意卻是絲毫未減,淡淡地說道:“即使你真的不是那個人,可你在這裡見到了我,那就必須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