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就聽又有人在敲門,肖雲峰說了聲:“請進!”便見一箇中年婦人走了進來,這個人肖雲峰並沒有見過,不過此時肖雲峰的修為已經恢復到五花七火,於是能準確地判斷出此人也是一位九花冥師。
“大人你好!”肖雲峰站起身行禮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是玄都仕族的宗正妙歡。”那人說道:“剛才念琳大人請示了女王陛下,陛下說目前還有些疲累,暫時就不見你了,因此念琳大人便讓我過來知會將軍一聲,說是請你好好休息,等咱們到了玄都再給你接風洗塵!”
“哦!”肖雲峰點點頭道:“念琳長老這麼安排極好,其實我也挺累的,趁這個機會正好可以跟蔚然聊聊家常,放鬆放鬆!不過大人,麻煩問一下,你們在我門口放兩個衛兵是什麼意思?是怕我逃走嗎?”
“這????????????將軍多慮了,她們是來保護你的!”妙歡尷尬地答道。
“保護我?”肖雲峰奇道:“我剛才在甲板上明明看到玄都的高層幾乎都在這條船上了,有這麼多高手在,還怕會有人來行刺我這個小小的靈都使者?”
“????????????”妙歡被肖雲峰問的啞口無言,想了想,她才說道:“既然肖將軍不喜歡,那我就把她們撤走好了。只不過將軍剛才也看到了,現在除了女王陛下之外,玄都的重臣有一大半都在船上,而將軍你又是個生面孔,所以最好不要隨便走動,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行,我不出門便是!”肖雲峰爽快地說道:“有蔚然在這裡陪我說話就行了!”
妙歡離開之後,蔚然不放心,又去門口看了看,確定沒人偷聽,他才急切地問道:“雲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阿彩是真的不在了嗎?你們不是在一起嗎?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
面對蔚然的一連串提問,肖雲峰並沒有解釋,只是說道:“老蔚,咱們認識已經很久了,以你對我的瞭解,你覺得我會把彩兒扔下自己逃命嗎?”
“這倒是不會!”蔚然搖搖頭,說道:“如果你是那樣的人,當時就不會離開‘玄都女王’號,不惜跳海也非要去‘霧島’號找阿彩了!”
“既然如此,那你暫時就不要再問了,等危機解除之後,我會告訴你們實情的!”肖雲峰說道:“你只要知道,彩兒確實已經不在了,我剛才那麼說只不過是在騙她們罷了。老蔚,在見到你之前,我已經從芝浣長老那裡大概瞭解了一些玄都的情況,你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啊!今天要不是我碰巧來的及時,只怕你和你老婆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所以說,如今咱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先確保你和銀仙的安全,而這也是我給彩兒的承諾!”
“唉,好吧!”一聽肖雲峰提到自己和銀仙的處境,蔚然便緊緊皺起了眉頭,說道:“說句實話,其實阿彩還在的時候,我和仙兒都沒有想到她會是如此的重要,以至於一旦聽說她已經遇難,以前對我們還算客氣的念琳立刻便對我們下了毒手,而那些玄都的重臣們除了芝浣長老之外竟沒有一個人肯幫我們,這個結果我們實在是沒有想到!”
肖雲峰沉吟了許久,才鄭重地說道:“蔚然,雖然我也不知道彩兒是拿什麼跟念琳之流抗衡的,但我相信凡事有因才有果,所以不管這裡面的原因是什麼,咱們都一定要弄清楚才行。這件事關係到你們能不能得到玄都高層的支援,可絕不能兒戲啊!”
“看來此事只有著落在芝浣長老身上了!”蔚然說道:“仙兒和我夫妻一體,這幾年相處下來,她知道的我都知道,既然連我都不清楚這其中的關竅,你去問仙兒也是問道於盲,不會有什麼收穫的!”
“行,那就等咱們回到玄都之後找機會問問芝浣長老!”肖雲峰說道。
“哪有那麼容易!”蔚然搖搖頭,說道:“依我看,念琳是絕不會讓你隨意接觸玄都高層的,包括我和仙兒在內!她肯放我出來和你見面,還讓我陪你聊天,這在我看來就已經是奇蹟了,到現在我都沒想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做。”
肖雲峰使勁拍了拍蔚然的肩頭,自信滿滿地說道:“這個你不用操心,我有辦法!眼下咱們要先給念琳擺一個迷魂陣,讓她猜不透咱們的虛實,把形勢穩住再說!”
儘管不知道肖雲峰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可蔚然此時除了無條件地信任肖雲峰之外已經無計可施,於是只好說道:“行,我們都聽你的就是!”
肖雲峰和蔚然在商量對策,他們的死敵念琳長老卻也沒有閒著,在“玄都女王”號豪華寬敞的議事大廳裡,念琳正在跟她的幾個心腹為如何應付突然出現的肖雲峰而爭執不休。
“大人!”只聽玄都衛戍統制町嫻說道:“職下實在是不明白,肖雲峰不過就是個區區的五花冥師,他的衛隊也死傷殆盡,就剩下了五個人,這又有什麼難對付的?只要您一句話,職下保證讓他在三天之內神不知鬼不覺地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不會留下一點痕跡!”
“町嫻統制,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剛進來的仕族大宗正妙歡說道:“雖說我也不知道肖雲峰的修為為什麼突然從九花變成了五花,但他是正牌子的靈都特使卻不會錯,若是這個人在玄都出了事,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咱們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到時候靈都之人一旦追究起來,那是會惹大麻煩的!”
“能有什麼麻煩?”這一次說話的卻是玄都的掌軍長老千尋:“想那靈都跟咱們相距數萬裡之遙,中間還隔著茫茫大海,就憑他們那群旱鴨子也想威脅到咱們?哼,再給他們一萬年恐怕也做不到吧!”
“可是那隻被肖雲峰操控的怪獸呢?”一旁的狩族大宗正卓顔插話道:“方才諸位大人都看到了,那可是一隻戰力遠超深海魚妖的超級靈獸,雖然不清楚那是什麼,但我相信,一旦它發起攻擊,就算咱們這些人一起上也絕對不會是它的對手!”
“是啊!”妙歡也面帶憂慮地附和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大問題,剛才在肖雲峰門前守衛的崗哨報告說他們聽到了肖雲峰和蔚然之間的談話,肖雲峰告訴蔚然,說是金彩此時還在一座名叫‘淨島’的島嶼上養傷,若是過些日子金彩像肖雲峰一樣突然出現,再追查起肖雲峰的去向來,那咱們又該如何交代?念琳大人,您應該很清楚,雖說目前絕大多數的玄都重臣都願意服從您,可是這一切都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釋華一族的那個大秘密已經隨著金彩的死亡而徹底消失,如果哪一天金彩真的回來了,誰又敢保證那些牆頭草不會再一次轉過頭去支援銀仙?”
“那就把金彩一起幹掉!”町嫻惡狠狠地說道:“我早就看這個丫頭不順眼了,若不是有念琳大人攔著不讓我動手,我又豈能容她????????????”
“行了行了!”念琳擺擺手打斷町嫻道:“你們放心,如今金彩絕不可能還活著,肖雲峰那麼說是在誆騙我們呢!”
“啊?”眾人聞言都是一愣,一個個瞪大眼睛看著念琳,不知道她何出此言,說這話又有什麼憑據。
“你們不用這麼看著本座,雖說金彩死的時候本座並不在跟前,也沒有親眼所見,但本座仍然可以確信金彩一定已經死了!”念琳說道:“原因很簡單,你們想啊,這肖雲峰既然能在當初放棄唯一的逃生機會去‘霧島’號上跟金彩同生共死,又怎麼會扔下金彩自己回來?眾所周知,要想橫渡這茫茫大海,即便是九花冥師也不敢保證絕對安全,那麼肖雲峰能放心讓只有五花修為的金彩孤身一人渡海而歸?說什麼怕銀仙著急,他先趕回來報平安,那更是胡說八道!本座就不信了,僅僅是為了早幾天讓銀仙安心,他就能置金彩的生死安危於不顧!”
“大人睿智,一眼便看破了肖雲峰的鬼蜮伎倆,職下佩服之至!”妙歡躬身說道:“不過即便如此,那隻怪獸又該如何料理,還請大人示下!”
念琳想了想,說道:“其實咱們也沒必要非得要了肖雲峰的性命,他不遠萬里來玄都為的是什麼?還不是想跟咱們玄都聯合,共同對抗魔界的攻擊?那咱們就先答應他好了!如此一來,一旦他的使命順利完成,想來也沒有理由再跟咱們為難。不管怎麼說,金彩可不是咱們下手殺的,就算他跟金彩關係不一般,卻也不能把這筆賬算在咱們頭上吧!而銀仙跟他不過是初次見面,蔚然跟他也是交情平平,那麼他又怎麼會為了兩個不相干的人放棄自己的使命,來跟咱們糾纏不休呢?”
聽念琳這麼說,千尋、卓顔和妙歡倒是鬆了口氣,可町嫻卻是瞪大了眼睛,用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念琳道:“大人,您真的打算派兵去靈都,幫他們抵抗魔界的進攻?”
“那怎麼會!”念琳的臉上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說道:“雖說本座會答應他的要求,但派兵的日期卻會被定在兩年之後。哼哼,到了那個時候,玄都早已經盡在我等之手,敢於反抗之人也會被剷除乾淨,屆時即便咱們突然改變了主意,就憑他肖雲峰又能耐我何?再說了,只怕那時他們靈都還得忙著抵抗魔界的進攻,又哪裡會有功夫追究咱們的失約之舉?”
“可肖雲峰若是不顧自己的使命,非要去幫著銀仙跟咱們作對呢?”妙歡不無擔憂地說道,她可沒念琳那麼樂觀。
“哼,如果這傢伙當真不識抬舉,那就怪不得本座心狠手辣了!”念琳眯著眼,惡狠狠地說道:“他能控制那隻怪獸又怎樣,就算那隻怪獸再厲害,恐怕也不能上岸來追查肖雲峰的死因吧!”
“大人英明!”千尋等人一齊躬身稱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