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叫他屈服於夏流,那也是不可能的!
右手在半空中打了一個響指,方飛浪咬字清晰地喊了一聲,“小丁!給他們露兩手看看!”
“好嘞!”
丁申醫應了一聲,躬身從座位上跳了出去,一溜小跑衝到方飛浪身邊,他等這一刻等半天,就等主任叫他呢!
不等方飛浪開口,他率先自我介紹道,“大家好,我是高階班的借讀生丁申醫,也是方講師的唯二徒弟,我的醫術全部師從方講師,所以我能代表他的一部分醫術!”
夏流瞪圓了牛眼,一臉不樂意地看向他,剛要開口,就被朱院長搶先一步說道,“不錯!就由你來代表方講師治病救人吧!”
夏校董心裡罵了一句“老狐狸”,嘴上卻不敢說什麼,只是朝著兒子使了個眼色,叫他別挑釁朱院長。
夏流話已經到了嘴邊,又叫他硬嚥了回去,變成了咕噥幾句的含糊不清的字音。
“可以!可以!這個決定很不錯!”
一眾教授見風使舵,既迎合了夏校董和朱院長,又送了方飛浪一個順水人情。
丁申醫信心十足地朝著方飛浪點點頭,起身向輪椅上的小姑娘走去。
之前在杏林國手大賽,方飛浪醫治瘸腳男時,他也是在場人之一,印象中對於主任的手法,還留存幾分。加之他自己對天樞針經的理解,相信眼前這個病患也不會太難搞。
然而,等他走近了看時,才發現,這位病患的腿腳似乎是先天的!她的雙腿肌肉嚴重萎縮,別說是他丁申醫,就是華佗來了,也不能說就一定治好啊!
這一刻,他忽然有些慌了!
之前的心裡建設和自信心,如同被敲碎的玻璃,瞬間裂成蛛網狀碎痕,他使勁兒吞了吞口水,結結巴巴地問病患,“小姐姐,你這腿疾是天生的吧?”
女患者斜了一眼夏流,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見。來之前,對方用母親的工作威脅她就範,她這才被迫跟著一起過來。
如今,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夏流的監視之下,自然不敢說錯一句話,生怕對方遷怒到母親。
以母親這樣大的年紀,想再找到類似的清閒工作,可謂難比登天!她一定要保住母親的工作!哪怕是違背自己的良心……
“你該說啥就說啥,看我幹什麼?我像答案?”夏流剜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嚷道,“別浪費時間,麻利點兒!”
“我叫祁靚靚,今年二十一歲。我腿上的毛病是天生的,醫生說這病叫先天性重症腿肌無力,沒得治……”祁靚靚小聲重複道,“真沒得治了……”
丁申醫深吸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方飛浪,對上主任那堅韌的眼神之後,他跑丟了的自信,忽然就回來了。
還是那句話,有主任兜底,他怕個毛線啊!甩開膀子幹就完了!
望聞問切,丁申醫按部就班地給祁靚靚診治。在他心裡,只有三成把握。但是為了主任的一世英名,他硬是拔高到了七成!
隨著每一根銀針的落下,壓在他心頭的巨石,就又增多一塊。
如此迴圈,替祁靚靚針灸完畢之後,他整個人都累得虛脫了,額頭上盡是細密的汗珠,後背和前胸都溼了一片汗漬。
一眾老教授、講師,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圍在丁申醫左右,觀摩他的針灸手法,不時地線上討論幾句。
丁申醫無暇顧及他們說些什麼,他更關心的是,自己有沒有錯過主任的“暗示”。
啊呀!糟了!主任剛剛好像咳嗽了一聲,是不是自己下針的穴位出錯了?
莫名,開始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