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參戰?你覺得,我已經上了你的死亡名單,我樓花憑什麼為你賣命?或者說,你就不怕我半路逃跑?”
藏巴玄魔轉過身:“因為我篤定你樓花不會這樣灰溜溜的回去送死!站在薩馬爾海灣上的任何一次回眸,對現在的你來說,無疑像魔界昭示了你叛徒的身份!你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情,你懂。”
樓花低下頭沉默了數秒再次問到:“你下一步,計劃對屠月天身旁的安乍動手?”
“錯!下一步,誰能動,我就動誰!別說安乍,倘若機緣巧合,時局允許,我同樣會動他屠月天!”
樓花不屑地笑了一下:“就算你是冥魔異能咒又如何?你想動屠月天,眼下,也就是說說罷了!一戰中,你的異能火器弊端究竟有多大,你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藏巴玄魔站在門口轉回身子盯著樓花看了半晌。
他知道,令候府城裡同其提起查克索,那是牽制樓花的一條繩子。可現在,這叛徒之名,是正中了樓花的下懷。
峽谷的生成讓樓花心底對幽冥界的精神支柱和情感寄託同樣斷裂。只不過,樓花本是一個剛強的冥將,她對自己情感的表達與宣洩是有著外冷內熱潛質的。可即便是聽慣了樓花平日裡言語的習慣性,可從其口中所言的幾句話,便將對他藏巴玄魔生成峽谷而疏遠了她同查克索之間距離一事有了怨恨和憤恨!
但這種恨對他藏巴玄魔卻並不構成威脅。
樓花確實是聰明人,她本以為藏巴玄魔是為了魔界的特悉斯拉姆權杖才接近自己,為了邏多耳而虜獲自己。但實際上,她的存在對藏巴玄魔來說,確實也就是看那重要人質而已。
反說回樓花,她又怎會不知自己的作用?至於這箭靶子的結局,想必她更應該清楚。所以,她才會在話語中頗有感情色彩的從自己叫囂到暗諷自己被操控的事實。
只可惜,兩個硬碰硬都不吃軟的人進行的這場毫無價值的談話,依舊是強者為大。而這個強者,也只能是他藏巴玄魔。
他不屑對樓花動武,只是輕蔑地笑了笑:“由一個魔靈向一個冥靈去講解何為審時度勢這個成語,我都替你這樓尉冥上將臊得慌。”說完,藏巴玄魔轉回身隱沒在空氣中。臨走之前他只放給了樓花一句話:“同我講話前你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倘若你孤軍奮戰,以卵擊石,非要在我魔界裡逞英雄,於我來說不過是比預期先殺掉你,僅此而已。樓花,活著,一切都有可能。而死,你便扼殺掉一切機會。”說完,藏巴玄魔離開。
藏巴玄魔離開後便剩下了樓花自己。
樓花呆立良久。
有關於這個藏巴玄魔,樓花確實是參不透。藏巴玄魔一直和樓花保持著距離,這也讓樓花同樣雲裡霧裡著他的真實身份。但他今天卻明確表示樓花參戰,可這種關係的拉近卻沒有讓樓花感到希望。
因為她心裡清楚,這是一個毫無延伸意義的利用關係,並且是單方面的。
雖說峽谷的生成讓暮天雪幾近絕望,但對於幽冥界,樓花的心裡還是存有一定的僥倖心理。她也確實有過打算將暮天雪送與赤魂龍驤以求得在天魔族裡留個好印象,轉而想辦法在赤魂龍驤的庇佑下借用木雲亭的關係輾轉回幽冥界。
但計劃終究是計劃,且這個計劃沒有天時地利人和一說。
樓花在心裡也只能安慰自己,或許,時機未到。
峽谷生成之後,暮天雪和段坤之間的信件便斷了。信件一斷,便斷了暮天雪的的精神支柱。面對著陌生的環境,陌生的魔靈,來自於峽谷對岸的每一分每一秒的沉默都讓暮天雪覺得幾乎窒息,連堅持活下去的意義也變得虛無縹緲。
暮天雪沒有辦法從任何一處得知段坤和令候府城的現狀。這種閉塞的訊息等同給她罩在了無形的空間裡,來去無自由,閉眼皆是淚。
於是,自索嘎喀木達峽谷生成的那一刻起,暮天雪便漸漸陷入了絕望。
而絕望後的她更是開始不進食。她不是予以反抗,而是在和自己的命運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