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無影的事發已經讓她和赤魂龍驤之間基本上處於了決裂的狀態。雖然她曾試圖極力挽回,但在面對向赤魂龍驤求證何時出兵營救凌無影一事上二人總是有著分歧。
而現在的雪天央更像是被團團圍住,一邊是自己失蹤的兒子,一邊是自己的丈夫,而另外一邊,則是等著讓自己求著丈夫出兵增援的父王!
這三者像密不透風的牆,將雪天央圍得密不透風!
她伸出手用力地抓緊自己胸前的衣裳,她覺得自己呼吸困難!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為什麼會面對這樣難的抉擇!
擔憂自己兒子卻不能說出口;眼見自己父王同敵人開戰,自己卻沒有能力去勸解;而對於手上有著龐大軍權的自己的丈夫來說,讓其派一點點兵去援助自己父王,在這數百年間卻從未實現過。
雪天央將手扶上自己的額頭,她只覺得自己一陣眩暈。
沉默了許久之後,雪天央才緩緩地扶著桌子站起身。魔僕急忙上來扶住她:“夫人!夫人您還好嗎?”
雪天央大口呼吸著,她挺起身子擺了擺手:“我沒事兒!魔王在主殿嗎?”
魔僕一愣:“在!可是夫人,難道,難道您真的要向魔王提借兵的事兒?”
這個問話讓雪天央同樣愣住了。她的聲音忽然變得很小,喃喃的問道:“如果你是我,你會不會向魔王說?”
魔僕張了張嘴:“我不知道!雖然說了也不會有結果,但是,但是似乎說了,會有那麼一點兒心理安慰。”
雪天央認同地點了點頭:“沒錯。我知道問完的結果。但是不問,我總覺得虧欠父王的。”說著,她緩緩抬起步子向主殿走去。
赤魂龍驤正在和龐魔軍團及54師的首領商榷著軍中的部署,轉頭看見雪天央,赤魂龍驤視而不見般地再次將視線移回到了作戰圖上,同兩個統帥繼續討論了起來。
“夫人!”統帥見到了雪天央的到來,禮貌地鞠了一躬。
雪天央在離赤魂龍驤有些距離的地方忽然站住了腳:“魔王,我有事兒和您說。”
赤魂龍驤直起身子卻沒有轉頭:“你就在那兒說吧。”
兩個統帥互相對視了一眼:“魔王既然和夫人有話要講,那我們先行告退,一會兒再過來。”
二人剛要離開,赤魂龍驤卻叫住了他們:“站住!不用離開!”說著,又將話鋒轉向了雪天央:“你說吧,都是自己人。你我的家事都成為我天魔族檯面兒上的家常便飯了,還害怕什麼?”
雪天央站在原地卻遲遲不敢開口,這讓整個魔殿裡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赤魂龍驤微微側頭:“不是有事要和我說嗎?我正等著。”
雪天央一愣,膽怯地說道:“剛才,剛才金魔派率兵殺到了父王的魔宮前,父王現在想求魔王發兵助陣水魔派。”
話音剛落,赤魂龍驤像瘋子一樣將面前的作戰圖撕得稀碎!他轉過身衝著雪天央咆哮著:“有完沒完?!我就想問你雪天央,你有完沒完?!我將話已經和你說得那麼透徹,你怎麼就聽不懂?!我說了,你和你父王不要來煩我,不要來煩我的天魔族!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出兵!因為,這不是迫不得已的出兵,這是威脅,這是恐嚇,這是索取,這是伸手討要我的兵!這是我拿塊肉讓水魔派招貓逗狗,回頭引得狗來咬我!水魔派想打讓他自己打,和我天魔族沒有任何關係!”
面對著赤魂龍驤的暴怒,兩個統帥也都緊張了起來。
雪天央看見這樣的赤魂龍驤忽然哭了!她哭得聲嘶力竭:“我也不想!我真的不想!我也是被逼的!”
赤魂龍驤猛地上前伸手鎖住了雪天央的喉嚨:“誰逼你?!你告訴我,是誰逼你?!從一開始就是你自己的錯,你怎麼就不懂?!根本就沒有人逼你!就算是你父王要兵,要了幾百年了,你有一次斷了他的念想嗎?他若不是依仗我天魔族,他又怎會有恃無恐地去魔皇軍爵手下挑事兒?回頭讓人反殺了叫我給他擦屁股?!哼!我天魔族閒得發慌是嗎?啊?!”
赤魂龍驤很用力,這讓雪天央的臉很快變了顏色。
兩個統帥和眾魔僕在身後大聲喊著:“魔王!魔王請淡定!”
在叫了赤魂龍驤數聲之後,他他似乎才緩過來神兒,緩緩鬆開了手並深呼吸了一口氣。
因力度喪失而癱軟在地上的雪天央忽然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樣,有氣無力的。
赤魂龍驤閉上眼轉過身背對著她:“你聽過一句話嗎?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將夫人關在魔宮裡,好吃好喝伺候著!既然你羨慕血嬰女,那就應該學她的一切!恭喜你雪天央,即便你這一生都無法追得上塞西莉·弗琳和衛佘仲的腳步,但從今日起,你就是第二個血嬰女,永遠被囚禁了。總有一樣東西是和血嬰女持平劃了等號兒的,你開心嗎?”
雪天央猛地轉過頭:“不!影兒還沒救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