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蔓緩緩抬起眼看向高氏:“這話,我父王說過。”她忽然想起昨日在令候孤懷裡時,父王曾再三強調自己永遠都是她的父親。
蕭漫又退後了幾步,顫抖著雙手扶上了桌子:“原來父王是這個意思。”
“小姐,段將軍,蕭將。”高氏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因為恐懼而昏厥著的蕭川:“侯爺和我,我們都一直在等機會,等一個可以讓大家在不受到傷害的情況下,穩妥的接受這一事實的機會。但事與願違。既然現在身份已經暴露,而你們現在也根本出不了令候府城了。我們振作起來幫助候爺,幫自己,幫令候府好嗎?”
蕭漫眨眨眼沒有說話。
蕭宋上前一步,一下子迎上了蚩鸞。他怯怯地挪開了眼又退了回去:“可是,可是怎麼幫?”
“聽從指揮,不要妄自行動!侯爺現在外出辦事,等他回來,一切聽從侯爺的安排。小姐那兒不是我不救,也不是蚩鸞不救。璇陰王當時授予我這層靈能時就是為了保護你們兩個!我答應過候爺,更答應過自己,即便是讓我死了,我也會保你們二人的。但是那個叫藏巴玄魔的,他是一個新出現的魔,關於他的一切現在都還在我們的認知範圍之外,我們對他的很多事情都不瞭解!”
段坤在一旁又眨了眨眼:“那,那個去談判的......”
“影子殺手?放心,有他在,至少不會激怒藏巴玄魔。蚩鸞剛才說的沒錯,他只是坐騎,我和蚩鸞也好,影子殺手也好,另一個世界和這裡是一樣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有自己的定位,不是誰都能夠打得了誰的。要說救小姐,我比你們更著急,你們信嗎?無論是出於情感,出於姐妹,出於任何一種原因,我都覺得我愧對了她,愧對了自己對璇陰王,對候爺的承諾和信任。但我不是那藏巴玄魔的對手,這也就是方才我一直遲遲在府門前都不敢動手的原因!因為我害怕!蚩鸞剛才說的對,我和候爺有一個通病,就是但凡去救走了心的人,都會突然因情感的釋放而無法動手!我承認自己膽小懦弱,但我更怕因為我的一意孤行而激怒他,會對小姐不利!所以我們等等侯爺回來,等影子殺手回來。”
蕭漫將扶著桌子的手拿開:“高氏?”她在口中唸叨了兩次之後,忽然張大了嘴:“我想起來了!廂房的蘭秀當時總是說讓高氏放過她,還說高氏是鬼!她說的高氏就是你?!”
未等高氏回答,蕭漫又想了想:“對!是你!沒錯是你!我還記得她第一次說這世上有鬼時就是說你!你當時站在我和雪兒的身後,她指著你說你是鬼!後來還說你是殭屍!她能看到什麼?”
高氏搖了搖頭:“她腹中是鬼胎。”
“真的是鬼胎?”
“但現在不知去向。”
蚩鸞在一旁張了張嘴想將鬼胎擄走了暮仕雄的事情說出來,但想了想,還是作罷。
【段坤府】
段坤的府上只剩下了藏巴玄魔和暮天雪。
影子殺手穿門而入。
此時的藏巴玄魔褪去了紅衣。
“白眉道長。”
“你能知曉我的名字,我倍感榮幸。”
藏巴玄魔湊上前:“榮幸?可為什麼我在你的臉上沒有看到一點兒幸福的樣子?滿眼寫著的都是警惕。你怕我?”藏巴玄魔一邊說著,一邊變換著聲色。
“說不怕是假的。”
藏巴玄魔哈哈一笑:“我喜歡你這樣真誠的人。不像旁人,虛情假意。”
“我對你不瞭解,但卻知道你出自於魔界。既然是魔界的,自然免不了爭奪王權和項門臺。而爭奪這兩樣,恕我直言,我總覺得藏巴玄魔繞了個大彎子,有點兒走錯路了。”
藏巴玄魔勾起嘴角:“我自己的路,自然有計劃。”
“以胡月的身份進入到令候府,難道就是為了看到今天這樣的結果?”
藏巴玄魔揚起頭:“當然不是。算是我的疏忽吧。我忘了,那樓花和高氏打過交道的事實。而樓花當時替我去索取特悉斯拉姆權杖,隨後交由地龍臺,想必我的身份,也在那一刻同樓花捆綁在了一起,這才讓你們很快識破。不然,這齣好戲,還能再玩兒一陣子。”
說到這兒,藏巴玄魔湊上前:“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權杖被你們又送回了項門臺。”
影子殺手眨了眨眼:“還真別說,就是前後腳兒而已。你若是早點兒出現,這權杖給你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