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衝著赤魂龍驤吼道:“我去救我的兒子!救我雪天央的兒子!”
赤魂龍驤轉過頭皺緊眉,雙目因為暴怒而呈現成金黃色。他看向面前的白星清抬起左手:“現在就去!”
白星清點點頭轉身離開。
經過魔殿門前的雪天央時,白星清站住了腳。他看了看那渾身被赤魂龍驤的靈能所罩著的雪天央,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因自己不能說話,無奈地走了出去。
雪天央又反擊了數次,依舊無用。
赤魂龍驤衝著左右的輔魔吼道:“看住她!”
雪天央眯著眼:“魔王不是把甲辰子練出來了嗎?倘若真的東窗事發,魔王用甲辰子去打呀?!魔王怕什麼?說到底你還是怕死!”
赤魂龍驤轉身坐在王椅上閉上了眼,他深呼吸著,力求過濾掉雪天央的聲音。或許是因為喊累了,掙扎了半天的雪天央沒了力氣,知道自己也不能夠從眼皮子底下溜走去八寶山救凌無影,索性也選擇了放棄。
她悻悻地獨自一人走回內殿,默不作聲。
恢復了安靜的天魔族魔殿內,赤魂龍驤緩緩睜開眼望向空曠的遠處,透過聖都魔殿透明的牆體望向那皚皚白雪所覆蓋的雪山,沉默良久。
凌無影的失蹤,赤魂龍驤又怎能不心急?
只不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魔界裡身為一界魔域的魔族王者,如此的情感用事究竟是對還是錯?
雪天央說的沒錯,他是這玄河魔谷五大魔域裡最心慈手軟的王者,卻極其可笑的擁有著龐大的軍權。這種軍權的配備雖然給了他赤魂龍驤的天魔族無上的榮光,但實則卻是壓力備至。
他沒有屠月天的生性暴戮,他知道,倘若失蹤的是屠月天的兒子,屠月天大可以兒子作為誘餌放棄救贖。而對於魔皇軍爵,無論是塞西莉·弗琳或是龍蒂索羅,若是科那城的魔子失蹤,單憑塞西莉·弗琳便可以全然不顧地出兵圍剿。
因為她不計後患。
對於聖魔無量界的白常廝,即便其兒子徒布林諾已經證實為項門臺五大駁咒之一,但其依舊穩坐泰山,並將徒布林諾繼續藏於魔邏河內。他的城府以及血嬰女的陰險,總可以讓他們在短時間之內以見不得光的任何方式轉移或是拆解旁人的意圖。
而他呢?正如雪天央所言,在這玄河魔谷的魔界里居高臨下的位於至高無上的聖都雪山頂,看似統領著魔界全族的政權,看似一切都盡收眼底,奈何左手是兵權,右手是心腸手軟。
他不是前怕狼後怕虎,而是在救自己兒子時他狠不下來心!放天魔族不顧,他更不可能做到無視凌無影被擄了的事實。
雪天央不懂,眼下的時局在不透徹的情況下便妄自行動,無疑等於送死。倘若聖魔無量界真的和八寶山的天師道派有著貓膩,自己前往顯然就是中了白常廝的陰謀詭計。魔界的五大魔域裡每個首領都心懷鬼胎。
但雪天央有一句話說得沒錯,坐擁著魔界七成的兵權,無論任何時候,他赤魂龍驤的天魔族,都是眾魔族首領的眼中釘。
他怎會不害怕諸魔連起手來將其轉移出魔界轉而攻了聖都?
他要保的是自己打下的天下!要保的是天魔族,手下諸多的魔靈安生,以及老魔王西博格魯生前對自己的囑託。
世襲制的王位雖然沒有傳承於自己,但他知道,自己永遠是父王心中最屬意的那個王者。
沒有規定,身為魔,心裡便不許擁有軟弱的一面。
他不是生錯了流年和值年之間,而是雪天央並不懂他的無奈和無助。
七成兵權是頭猛虎!可真要讓猛虎下山,首先要有山路可行,這才是王道。
王權不爭,項門臺不爭,赤魂龍驤想不到如此這般的自己,在雪天央的眼裡便就是個無能的王者。自己無能嗎?赤魂龍驤坐在王椅上不屑地笑了笑,他在笑自己。這個笑裡滿是自嘲。
身為老魔王的長子,身為魔界最大兵權的持有者,身為凌無影的父親,自己的兒子被人擄出了魔界,想要救子卻要三思而行儼然是個笑話!
赤魂龍驤嘆了口氣。他不是軟弱和懦弱,這場遊戲玩得越來越大,自己被迫已經被捲入到了諸魔之間的戰爭!況且對方是那個煙不出火不冒,讓人一直都猜透不了心思的白常廝。
【聖魔無量界】
消失匿跡許久了的血嬰,這一日正好閒來無事,恰巧夜伴微風,便從魔邏河出來散心。恰巧遇見了匆匆欲出魔界的白星清。
血嬰女皺了皺眉迎了上去,在魔界的結界處她喊住了白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