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崖,後方依舊是深淵。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面對著從方才龍吟千煞掌中晃過來神兒的紅眼蝙蝠,荻格·冕欲再次發起攻擊時,倖存的蝙蝠轉而率先反攻!
荻格·冕目不斜視的反手對其又是一記魔拳之掌!
餘光掃過哀嚎而落的蝙蝠!那蝙蝠身上所燃起的火光照亮在了地面上奔跑著的魔獸厚足前!那些踏著魔靈屍體而過的,同樣是奔跑在死亡五線譜上的音符,鳴奏著只屬於項門臺終極之戰勝利者的凱歌!
項門臺是他荻格·冕的保護傘嗎?
當然不是。
荻格·冕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從三番鬼王一去不返之後;從令候孤派影子殺手送去了屬於魔界的特悉斯拉姆權杖之後,項門臺這臺戲,他荻格·冕只是載入史冊上的創始人!而重新踏回魔界土地上;重新做回魔天塔裡的魔王之魂,他展現給業達目,展現給自己魁煞境諸魔的,是那顆找回了尊嚴的魔王的心!
可這個心的滿足,只在坐上自己魔域王者之位的一刻才回填了一半兒!
另外一半兒,怕是永遠都乾涸了。
就在荻格·冕和業達目欲對紅眼蝙蝠身後的二重軍陣發起攻擊時,又一批紅眼蝙蝠突然急速出現!
此時的荻格·冕依舊穿著那身黑袍!風雲鼓譟得荻格·冕身上的衣襬飛舞;吹得業達目頭上的髮絲凌亂不堪;吹得荻格·冕臉上的金氓瞳因為氣鬱而沒有了鮮明的金黃色,更為落寞。
這一刻,颯爽英姿猛將的風采,便已然成為了歷史上的某一日,某一刻,某個魔域手中的過客。
而站在紅眼蝙蝠身後的,漸漸在塵霧中顯現的,是那手持幻界天擊錘並立於漩渦之上,身著八封魂魔甲,腳踏鵬絳戰靴,左耳響著轟鳴死亡瓦斯的屠月天!
屠月天的逼近,讓荻格·冕在頃刻間彷彿已經聽到了周圍那兵臨將湧,卷著風沙刮在魔鬼戰甲上的鐵鋁風嘯之音!
屠月天的頭頂黑雲驟凝,打著漩渦盤旋轉轉!
此刻的荻格·冕已經等不了屠月天的發兵招式,便率先啟用了雷煞骨火來對付迎面衝過來的魔將以及眼前的魔獸!
霎時之間,黑雲翻騰,碩大的火光中心夾雜著魔骨團火紛紛飛向對面的龐巴諾帝國兵陣!
若干個雷煞光團炸裂在半空中,讓那眼前密集的紅閃著硃紅色眼睛的吸血蝙蝠,在彼此四散開來的這一刻,原本硃紅的眼也逐漸變得明瞭!投在空中,刺透式的射線一道道交錯,直穿雷火方生騰起的團雲!
紅眼蝙蝠發出的嗡嗡嚶嚶之聲縈繞在荻格·冕的耳畔,叫得他似是附了魔!
遠處,屠月天的聲音再次響起:“荻格·冕!我會讓你後悔你今日所為!”
“我荻格·冕所做之事,從不後悔!況且,這魔王之位本是我應得的!你才是那個掠奪者!”
屠月天勾起嘴角輕蔑地笑出了聲:“掠奪者又如何?弱肉強食!王者向來都是能者為大!你既比不過我龐巴諾帝國,又為何非要和我屠月天較這個真兒?!你若不主動挑釁,也許你的魔咒一事還能再撐些日子。”
業達目在一旁抵擋著側方頻頻發起的攻擊!
荻格·冕眯起金氓瞳挑釁般地問到:“你難道不怕我這魔種背後有貓膩?”
荻格·冕之所以這樣問,說白了,是又在給自己找條後路。他想以此來點醒屠月天別輕易動自己!畢竟這魔種還是個謎!謎團的存在自然就證明著有許多的未知!
而現在的玄河魔谷裡,一切的未知都存在著莫大的風險,比如王權,比如項門臺。
只不過,這種威脅在此刻卻突然沒了力度。剛才還焦躁不安的屠月天竟然直接發起了反駁:“無所謂!我現在就了結了你!就算你是個迷,也早晚有解開的那一日!早一天,晚一天又如何?!是騾子是馬,總要出來溜溜才知道!”
說著,嗜血紅眼蝙蝠猛地向前衝擊!
那明亮的紅色射線在向項門臺逃竄的行進路中,更像是旁邊的帝國對魁煞境死亡路上的引領!
紅眼蝙蝠更適用於偷襲!
所以!即便是一批又一批的紅眼蝙蝠對乘著碧血鳥的荻格·冕以及業達目頻頻攻擊,可此時的戰場畢竟不是坦尼灣,沒有黑風山那種密集的洞穴可用於其躲避的有力狙擊點。
面對眼前集中式的進攻,勢必也會讓集中式的反擊產生極大的殺傷力。而偶爾發射過來的異能火器炮彈的頻率和能效值也在逐漸減弱。
很顯然,屠月天手中的異能火器數量正在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