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身後黑壓壓的鬼差瞬間備足戰力,藉著眾水妖脊背鋪成的路,氣勢洶洶地衝向對岸!
雙方打得如火如荼!
一番廝殺之後,逍遙王的兵力明顯不敵眾,以血量減半,精氣衰退而告敗!
律戶度眯起雙眼:“哼!交手多年,你段安看來是早已經摸透了我律戶度的脾氣!備戰做得很充足嘛!”說完,他伸出右手鷹鉤食指,指向水中觀望戰況的奴吉,命令到:“出擊!”
奴吉接到起兵指令,瞪圓雙眼!
那本就幾乎看不到瞳孔的眼睛此時更是因怒目圓睜而顯得詭異。它向後退了足有千米之遠。隨即,一記濤水河雷球如同閃著電光的能量鉅,猛地衝向了對岸的五爺兵將!
這濤水雷球威力不小,讓岸上不熟悉水性的諸多鬼差都燒灼得面板疼痛難忍!霎時之間,豐翁河的對岸亂了陣腳,所有人都不安了起來!
正當律戶度得意地和奴吉來了一個對視時,天空的斜上方忽現一黑雲豎插地面!
來勢兇猛程度及速度,讓豐翁河水裡的諸多水妖和岸上的逍遙王兵陣根本未來得及看清什麼情況,便遭到了足下三千尺一計瓦彈!
“嘭!嘭”幾聲巨響,讓原本聚在一堆的諸多鬼差、鬼芻和妖獸轟然四散!
這利用赤顏蛇聲東擊西的方法,直接殺了逍遙王兵陣一個措手不及!損傷慘重!
律戶度拂袖掃去眼前升騰起的煙雲灰土,抬頭望向豐翁河對岸的段安。
“哼!如我所料!你段安,並非君子!怎麼,今兒又要犧牲多少將帥性命來換取一方勝名?”
“不知逍遙王率領眾多人馬前往我左棠冥王府,宣稱找我有事。所為何事?逍遙王也貴為這幽冥界冥上界的冥上神,我段安,又怎敢勞您大架,穩坐在府上等您上門兒?呵~知道的,是逍遙王找我有事。這不知的,還以為您出現在我左棠冥王府是因為,幾日不見,甚是想念呢!”
“哼!休得說笑於此!左五爺一向為人正直,秉公守法,從不幹偷雞摸狗的事兒。那麼,敢問五爺,六頭斑貓是否已經解了禁足?”
段安一愣:“逍遙王約我來豐翁河,伴著這一幫孽畜,就是來問我府上的冥獸,六頭斑貓?”
“沒錯!就是來問那六頭斑貓的!”律戶度回答得理直氣壯。
這個理由讓段安有點兒懵。他頓了頓:“我發現,這世間的任何一種關係,都需要溝通來維繫。就像是我同逍遙王之間,才幾日未見,便覺得和逍遙王之間的溝通發生了一些障礙。”
律戶度勾起嘴角:“障礙?呵,什麼障礙?敢做就要敢當!都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五爺就別在我這兒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有意思嗎?”
“我也想讓它變得有意思,但也要有意思得起來才行。”
律戶度向前一步:“我一直以為你段安正義的口號喊得響,自然也是個正義之士。這所謂正義嘛,便是所做所為都不觸犯冥法,甚至連一點兒痴心妄想都不能有。只不過,你段安這一次,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這若不是左敦烏的焰蝠死在了六頭斑貓口中,只怕是現在眾人還都矇在鼓裡呢。”
段安一驚:“焰蝠?六頭斑貓?”
他微微地垂下眼簾看了看面前的地面,又猛地抬頭望向豐翁河對面的律戶度:“逍遙王!劍拔弩張的時刻,還是不要含沙射影的好。我段安不知,逍遙王方才口中所說的焰蝠和六頭斑貓,究竟是何意!焰蝠已死不假,六頭斑貓我也囚禁。況且,此事已過多時,又是倆冥獸。逍遙王不像是小題大做之人。若是想打,動手便是。何必找了這麼個拙劣的理由?倒是直接拉低了你逍遙王的身份和才情!”
律戶度又向前走了幾步。那一雙鷲足的指甲已經踏入了豐翁河的水裡:“不是我在這繞彎子。是我想給五爺一個機會,並在為焰蝠報仇之前,看看你段安究竟有沒有那個膽量敢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哼!我原本還想,如若你能承認自己和毒都府之間有著貓膩,那我律戶度,敬你段安是條好漢!只可惜,我給了你機會,可你不中用啊!那就怪不得我了!”
說話之間,律戶度突然一抬手!奴吉會意,急速躍出水面,並一頭扎進河底!周圍水妖皆同行!
數秒之後,從豐翁河的水底傳來陣陣嗡鳴之聲!那聲音隨著水波四散開來,在透過空氣且形成獨有的音磁波後,段安的兵將中,修行三千年以下的鬼將均心神不安,無心作戰!紛紛雙手抱頭在原地痛苦地打著轉!
就在眾人被水妖的妖音困擾之時,奴吉浮出水面看向段安!
此時的段安還沒有從方才律戶度那要為焰蝠報仇的言論中緩過來神兒時,奴吉已經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只不過,當段安同奴吉四目相對時,奴吉忽然猛地向前遊動,衝著段安方向發起了速攻!
段安一驚!他猛地一眨眼,從雙目中忽射出兩道銀白色光直擊奴吉!
奴吉向左一個猛躲,白光炸向水面“轟~”的一聲,掀翻河底淤泥無數,並伴隨著多具水妖的屍體!
奴吉煽動了兩下翅膀,水面突起大霧!
這霧裡夾雜著細碎的水珠,密度之高,讓段安一行人瞬間便覺得眼前白茫茫一片!
五爺看不清敵人方向,只能側耳靜聽!
他取下頸間的九連鎖緊握在手中,眯緊雙眼,窺探這霧中的一切未知!!
迷茫中,五爺恍惚聽見耳旁風聲擦著面板而過!那聲音裡有著細小的,不易察覺的腳步聲和兵刃抽著空氣的肅嘯之音!
多年的作戰經驗告訴他,有人,加入了戰爭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