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候孤皺緊眉:“為什麼這麼說?”
蚩鸞仰起頭:“直覺吧!照目前來看,有些訊息,也是虛虛實實的弄不清楚。”蚩鸞說著,在架子上挪了個位置,卻一步小心掉了下去!它“哎呀~”一聲,用爪子勾著欄杆,大頭朝下,笑嘻嘻地朝向二人:“失誤!失誤!”
說著,翻了個個兒,站定了身子:“要我說候爺,還是別心急得好。事兒都趕在一起不假,但也得一個一個解決不是?呃......那話怎麼說來著?我想想,我想想!嗨!我這該死的腦袋!”
蚩鸞一邊唸叨著,一邊用龍爪撓撓頭:“那個,那個,哦,哦,對對!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就是這個意思!哦!我滴小乖乖!我的記憶力還是十分驚人的嘛!”
令候孤眨眨眼:“你覺得,一個臨死之人,一個即將娶親之士,哪個能等?”
蚩鸞挑挑眉:“那影子殺手不是去魔界了嗎?他去魔界不是說順道要去探探《斷魄書》怎麼解嗎?那個胡月,額,娶進來再說吧。看這架勢,是不娶不行了。”
令候孤皺緊眉看向面前:“就怕,生,不逢時啊!”
蚩鸞用龍翼捂住嘴:“這話是難聽了點兒,可我說的也是事實。要我說,這暮姑娘就是傻!段坤要娶誰,就讓他娶唄!非盯上一個人兒了還!這麼下去,受委屈的不就是她自己嗎?”
令候孤轉頭看向高氏:“暮天雪這孩子執拗得很,我也是怕她因為段坤而出了事兒。看她現在的樣子,我這心都揪著。我也看出來了,這蕭漫也是憋著一股子氣兒沒處發。“
高氏垂下頭:“是的候爺。蕭漫小姐知道自己脾氣不好,害怕去找段坤而和他產生正面衝突,再讓小姐生氣和為難。我昨晚去找了段將軍,卻也是沒有問出來什麼。他,他就像是變了人一樣,甚至連正常溝通都費勁。”
令候孤嘆口氣:“段坤這事兒做的,確實是惹怒了眾人。但我也不能在旁人的慫恿下說殺就殺了他!畢竟這事兒說大也大,可說它小也小。要知道,不僅僅是我看著段坤長大,這裡頭的感情旁人不懂之外,還因為大戰在即。盧拉邸城的貢扎就要來了,而我練兵也正是因為此事。在這之前,除了他,我從未和別人提起貢扎的到來。這個時候殺了段坤,這仗還怎麼打?府上直接亂了套了。”
說到這兒,蚩鸞“咯咯咯~”地笑出了聲:“要我看,候爺還是別張口閉口地要殺誰了!這段坤,候爺您根本就下不去手。嗨,候爺也別怪蕭貫賢吃醋,我也看出來了,您在段坤身上,確實是要比旁人花的心思多得多。”
蚩鸞說完,還撇了撇嘴,以示對自己言語的肯定性。
令候孤抬起頭看了看蚩鸞:“我記得,我曾經和你講過,段坤對我意味著什麼。”
蚩鸞點了點頭:“嗯,講過講過,我記得。”
令候孤垂下頭重重地嘆了口氣看向面前,沒在說話。
高氏眨眨眼:“可是候爺,您剛才說的盧拉邸城,就算是他真的要起兵的話,您覺得眼下,段坤還能為我們所用?我看他這個架勢,只怕是誰說什麼都白扯,到時候真動兵,我都怕他不聽指揮。況且,既然我們不能在段坤身上找到疑點,那麼,便只能將目標鎖定在他即將娶回府的胡月。而這個叫胡月的,候爺可曾想過,她若是個平常百姓怎麼都好說,可真要是像蕭漫小姐所說的那樣被下了蠱,那這場同盧拉邸之戰,只怕是不能按照候爺預期所想的那般順利。”
令候孤點點頭:“昨夜我一直未睡,也曾想到這個問題。但最終能安慰自己的,便也是既來之,則安之這一句了。”
高氏忽然一愣,她皺起眉:“候爺,這即將來府的胡月,和這盧拉邸前後腳兒,二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經由高氏這麼一提醒,令候孤也愣了。他手中握著茶盞停在半空中:“你這麼一說,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說著,令候孤站起身:“也就是說,眼下,有兩種可能性。第一,這胡月,她就是八年前失蹤的那個府上的丫頭,普普通通的凡人一個。第二,這胡月,可能和即將到來的盧拉邸有關,也可能和對面兒的項門臺有關。至於牽扯到哪個頭兒,只能看後續了。呵~都說是讓我做好準備,可這種未知,讓我怎麼準備?”
令候孤說著,抬起臉看向面前的高氏:“這府上,我就有你和蚩鸞。璇陰王雖然給了我統領殭屍的能力,但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暴露身份。況且,很多事情雖然漸漸的浮出水面,但卻還沒有到白熱化的程度。殭屍本在三番鬼王的手下,管家和羽竹前往項門臺已經將矛頭指向了鬼王,現在已經一日有餘,卻還沒見動靜。眼下,就算是那胡月進了府,就算是盧拉邸攻了過來,這殭屍,我也是萬萬不能動。眾人只知道我墨黎師祖的身份,所以,殭屍系統是我留著的殺手鐧。”
高氏點了點頭:“那,那要不然近期,近期讓影子殺手也回來吧。我是怕這府裡頭......”
令候孤搖搖頭:“外圍的事情需要他。像你說的都窩在這府城裡頭,外邊兒打成什麼樣兒,有什麼動態都一概不知,豈不是等死?”
蚩鸞直起脊背,伸出爪子拍拍自己的胸脯:“侯爺放心,這不還有我呢嗎?有什麼事兒叫我,叫我哈!”
令候孤斜眼看看沒有說話。
高氏向前兩步,怯怯地問道:“候爺,那個暮仕雄暮將軍很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