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三兒轉回頭看向梁永:“梁卿,你覺得這坤少的事兒,是實是虛?有沒有必要找桑城那醫者來看看?”
梁永上前一步:“候爺!依老臣來看,雖然此事發生的頗為蹊蹺,但也不至於像喬主堂所說的那麼邪乎。老臣倒是覺得,這事情剛發生,候爺如若在此時就找了那桑城的神醫來給坤少醫治所謂的病症,會弄得人心惶惶,適得其反。”
令候孤點點頭:“沒錯,我也這麼覺得。”
話音剛落,門外,段坤穿著銀色鎧甲大步走了進來。
進來之後的段坤雙膝跪地:“不勞候爺費心!不禁候爺是無神論,末將也是。我沒有得病,完全知曉自己的所作所為及一言一行。末將說了,此事所帶來的一切後果,段坤都願承擔。所以,還望候爺不要在段坤的事件上多費心思,以免勞心過度。”
蕭貫賢在一旁勾起嘴角不屑地笑了笑:“呵~真是說得比唱得好聽。還不讓父王勞心費神的。說這話之前,你怎麼不想想自己都做了些什麼損人不利己的事兒呢?現在跑這兒來裝人了!呵~真是這世間千萬路,人心,也有千面啊!”
令候孤眯著眼,他看了看跪在面前的段坤,又看了看剛用言語奚落了段坤的蕭貫賢,卻一言不發。
喬三兒瞅了瞅,賊眉鼠眼地一路小跑湊到了段坤身旁,一副痛心疾首的架勢:“哎呀,我說坤少,這.....你看看,你這決定讓候爺多為難啊!你說,這暮將軍馬上就要來了,你瞧瞧你這孩子,你這膽兒也忒肥了點兒?你也不怕暮將軍對你降罪?嘖嘖,你這孩子,你說說,讓我說你點兒什麼好?哎......”
段坤抬起頭:“有勞喬主堂惦念。將軍若來要殺要剮,隨他便是。”
這話說完之後,蕭貫賢將身子轉正朝向段坤:“不錯啊段坤!我蕭貫賢敬你是條漢子!這得愛胡月愛到什麼份兒上,冒死都得把那丫鬟娶回來?哈~既然你能這麼說,我作為這令侯府的長子,也算是放心了。”
段坤沒有看向蕭貫賢,而是仰起頭目視前方:“蕭貫賢,你最好沒事兒祈禱祈禱,讓暮將軍來殺了我。不然,我若是還活著,還得勞你費心不吃不喝地琢磨怎麼才能置我於死地!”
“段坤!你......”蕭貫賢咬緊牙握緊拳頭,剛要衝上去又站在原地:“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膽敢在這令候府的主堂裡為所欲為?!”
段坤側過頭看向蕭貫賢:“彼此彼此!”
蕭貫賢還想說什麼,令候孤突然一聲呵斥:“閉嘴!有恩有怨的全都給我放在私底下去解決!”
令候孤這麼一吼,倆人安靜了,也沒再說話。
令候孤皺著眉停頓了數秒:“今日,三件事。第一,這府裡頭的一些謠言,該往下壓的往下壓,別跟著瞎起鬨。”說到這兒,令候孤看向喬三兒:“即便你再害怕,也不能製造恐慌。知道了嗎?”
喬三兒抬起頭看了一眼令候孤後,急忙收回了目光。
眾人應道:“是!”而喬三兒卻沒有回話。
“喬主堂怎麼沒見回應?”
喬三兒面露難色:“候爺,那個,是,是!”
令候孤看了看他:“你若是實在害怕,就找一個府上的大臣,先暫時去他那兒住一陣兒。等這陣風兒過去之後,再搬回去。喬主堂,我這可是對你的照顧。我看啊,別看你嘴上說沒事兒,可你那膽子啊,是真小!”
喬三兒一聽:“哎呦,謝了候爺!其實老臣我也不是膽子小,就是這心思吧,它有點兒重。有時候想的多了,他就容易睡不著覺。”
說到這兒,喬三兒一個箭步跨到了梁永身旁,並伸手拽了拽梁永的衣袖:“那就去梁卿府吧。”
梁永一愣,側過頭:“嗯?上我府?”
喬三兒在一旁像個小孩子一樣,生怕梁永拒絕他。他滿臉堆著笑衝著梁永眨眨眼,小聲說到:“我有酒,我府上的廚子也好,我都帶著,都帶著!”
梁永轉頭看向令候孤,為難地問:“侯爺,這......”梁永的為難,並不是想拒絕喬三兒,而是他自己也肩負著令候孤的使命。這若是以後沒事兒就要前往令候府的,身後跟著喬三兒這個尾巴,可是實在不太方便。
令候孤笑了笑:“那就去梁永府上吧,別給梁卿添麻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