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候府】
非同尋常的一個夜晚過去了。
一大早,高氏便來到了主堂。
“見過候爺!”
“暮天雪怎麼樣了?”
高氏低下頭嘆了口氣:“不好。”
令候孤知道,這簡短的兩個字“不好”裡頭,究竟都蘊含著些什麼。他沒再往下問:“項門臺那兒,一切順利。”
這一句話,本應是略帶喜悅之色的言語,卻被令候孤說得十分沉重。
高氏將頭低得更深:“是的。羽竹昨夜在完成了任務後,死的一刻,我又感應。”
提到了“死”這個字眼兒,堂上沉默了。
即便死的這個人無足輕重,但是這個字兒,卻事關悲壯,無關何人。
數秒之後,高氏抬起頭:“三番鬼王似乎是同他的貼身將領查克索之間有了嫌隙和隔閡。前日相見,我又借題發揮,添油加醋了一番。鬼王在問及府上三少奶奶腹中鬼胎一事時,我把目標轉移到了影子殺手口中所提及到的,冥系三太子之一,荻拉特佔王身上。”
令候孤點點頭:“說起這鬼胎,我也是疑惑得很。按理來說,他應該出自於三番鬼王之手,結果還偏偏不是。或許,真和那冥系三太子有著關係。”
提到這三太子,高氏抬起頭看向令候孤:“候爺,聽影子殺手所言,這冥系三太子怕是很難對付。如果我們的猜測是真的,或者說璇陰王的感覺是對的,那麼,我們或許就要走聯盟這條路了。不然,窩在這令侯府城裡,只能對付眼前的事兒,怕是會錯失良機。”
令候孤站起身微微地點了下頭:“沒錯,結盟之事勢在必行。畢竟,項門臺事關諸界。你說的沒錯,我們在這令候府裡,守株待兔也好,坐等漁翁得利也罷,說到底,還是個坐井觀天的青蛙。”
高氏向前一步:“我記得,蚩鸞也曾說過,冥系三太子當中,羅弓煞太子應該可信,再就是幽冥界的五爺段安和五陰卜陽王。”
說到蚩鸞,高氏回頭看了看那放在門口兒的鸚鵡架子,忽然愣了愣。疑惑地看向令候孤:“候爺,蚩鸞呢?”
令候孤轉過頭看了看:“被僕人帶著遛彎兒去了。”
高氏瞪圓眼睛:“遛彎兒?”
令候孤垂下頭:“誰讓他吃了我的鸚鵡,變成了鸚鵡?”
高氏挑了下眉“哦~”了一聲。
二人正要繼續談話時,身後,喬三兒和蕭貫賢一前一後地進入府內。
而蕭貫賢在前腳踏入主堂,後腳便趁人不注意,將一個小藥丸放在了蚩鸞的食盤裡,並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
喬三兒瞪圓眼睛,近乎一路小跑般慌慌張張地直奔向了令候孤,並在令候孤的案桌旁站住腳。他的身子向前微傾,半側著身子指了指門外:“候爺,管家呢?這昨個兒還看見了,怎麼今兒個就沒了影兒?我這聽門口的小僕人說,這管家家裡出了事兒?連夜回老家了?”
令候孤抬頭看了看喬三兒,點了下頭,從鼻腔裡發出了一個“嗯~”後,便直接將管家的事情給一語帶過了。
一旁的蕭貫賢聽聞喬主堂這麼一問,也轉回頭看了看,這才注意到管家不在。他轉過頭又象徵性地問了一遍:“父王,管家他......”
剛說到這兒,喬三兒湊到了蕭貫賢身旁並用胳膊肘懟了一下,神秘兮兮地一眨眼:“回家了!回家了!”說完,還努了努嘴示意蕭貫賢,那堂上的令候孤臉色不好。
蕭貫賢眨眨眼,識趣地閉上了嘴。
站在一旁的高氏剛要轉身離開,蕭貫賢意外地叫住了她:“玲蘭!”
高氏一愣:“大少爺!”
“暮天雪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