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霍乙香口中所說的能解封殭屍夢魘之花封印的事,業達目雖然持有質疑,卻是不敢做聲。
從他所掌握的有效資訊裡來看,這夢魘之花,怕是隻能由殭屍破解。
而那等候在魔殿前的白星清,讓業達目心裡清楚,或許,這是霍乙香為送兒子出項門臺而使的一計吧。
被放出來的霍乙香離開那座破敗的建築,更顯得無比憔悴。往日精爽幹練的魁煞境女主之一,眼下卻是這般的落魄。這讓一路看她前行而來的業達目和邪古琅心裡百感萬千。
霍乙香站定:“魔王!”
荻格·冕沒有看她,抬起手指了指窗外那些無豔色卻“鬥豔”的花:“來吧!魁煞境全魔靈的希望,都交給你!”
霍乙香看了看那堵魔牆後擁擠堆砌的魔靈垂涎的樣子,又回頭看了看荻格·冕,輕輕地點了下頭。
霍乙香緩緩地走到窗子前。
那微風拂過的冰凌之花,像極了自己。
那花瓣末梢微微卷起的褶皺,像是自己從年少一晃歲月,便搖到今日這般落魄的境遇。
沒有了生機的樣子,像曾經被荻格·冕所寵愛的霍乙香,香氣不再,也隨之反手跌入谷底的愛情。
那種冷豔的色彩,像是輝煌褪去之後的暗淡與晦澀,更像是她曾經少女的那顆心本向陽光,卻無奈被世事所累,永遠沒有了生機,冷落凋零的樣子。
霍乙香緩緩地向前一步,她像慢鏡頭一樣慢慢地抬起右手,用手指觸碰那窗子。
纖長的手指碰到玻璃的一瞬間,玻璃上似是有一層水波盪漾開。
一切變得似夢非夢,如夢如幻。
霍乙香也弄不明白,自己同荻格·冕坦言了自己的處境,也表明自己的態度卻依舊得不到原諒。她雖是妖界的臥底,但自己倘若想動手,又何必等到今日?!
可這一切,在荻格·冕那裡,是狡辯!是詭計多端!是蓄謀已久的謀殺!
於是,霍乙香多年來的噩夢,最終變成了現實。
一切的愛,因為誤解,而永無回頭的岸。
霍乙香明白,對荻格·冕來說,她,曾是他最信任的那個人。
只不過,當荻格·冕帶著她,懷揣著成功與必死的雙重信念共同前往項門臺時,這重信任,便成了生死相依的心靈依靠。這一重關係的遞進,讓他孤注一擲地將自己心中深埋的愛放在了同甘共苦上,他傾注了他內心的所有。
但是,身份暴露後,加上荻格·冕剛被諸魔域聯手打出魔界,他變得心灰意冷,他選擇不相信任何人。
所以,自己被群妖所推崇,當選魔界臥底的這種為難,在眼下的特殊局勢裡,直接將霍乙香送上了斷頭臺。
也葬送了,她對未來一切美好的幻想。
霍乙香真的能夠解封掉眼前這些夢魘之花嗎?
業達目猜測的對,她不能。
被關在那座破敗的古城裡,霍乙香依舊知曉內憂外患的項門臺。她知道妖茉莉死了,而當轉頭看向白星清時,霍乙香清楚,即便是項門臺成功了,對於白星清這個覬覦著王權的逆子,荻格·冕又怎會放過他?
而眼下,項門臺幾乎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所以,那被剝奪了言語權利的白星清,那個自己的小兒子,擺在眼前的,是橫豎都得死。那麼,作為母親,唯一能做的,怕也只是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