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雪天央正望向地面發呆,聽聞眾魔僕齊聲喚著:“恭迎袁哈掣王!”
雪天央抬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父王,水魔派首領,袁哈掣。
大步跨進來的袁哈掣,一眼便望見了躺在地上的左敦烏。他皺了皺眉:“地上躺著那誰?”
雪天央急忙站起身,喚了聲父王。而後又低頭看了看左敦烏,輕聲說到:“幽冥界的。”
袁哈掣挑起眉,一臉疑惑:“幽冥界?”
他湊上跟前兒,躬著身子看了看那滿臉沁著黑的屍體,抬起頭一臉嫌棄的樣子,略有生氣地說道:“我發現,天魔族最近挺閒得慌啊?!沒事兒弄這麼個玩意兒擺這兒瞅著?怎麼,研究魔蠱?還是近來好了這口兒?”
說著,袁哈掣直起身子,扶了扶袖口,大步邁上了王臺,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雪天央站在一旁眨了眨眼,斜著眼看了看左敦烏:“沒有父王。您怎麼過來了?”
袁哈掣抬頭看看:“怎麼,我來看我自己的女兒,還用提前打個報告?啊,應允了我才能來?!”
“不是的父王!您看,您又說遠了。”
袁哈掣輕佻地白了雪天央一眼:“我看啊,你真是不愁得慌!辦事兒分不出個輕重緩急!我和你說多少遍了?趁現在魔皇軍爵當亂,就要對雷頌公動手!殺那老不死的一個措手不及!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打我水魔派的主意?!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說到這兒,袁哈掣身子向後靠了靠,陰陽怪氣兒地說到:“自己家裡的事兒都沒整明白呢,還有閒心瞅這玩意兒?也不嫌喪得慌!你的母族水魔派都要讓人給攻了,你父王就要成為別人的階下囚,你身為天魔的女主坐視不管,反倒有心在這兒盯著個幽冥界的臭皮囊子發呆?你是長心了,還是沒長心啊?!”
魔僕正巧遞過來一杯茶,袁哈掣氣呼呼地接過來。不對,那樣子和力度,更像是搶。嚇得小魔僕愣了愣,急忙收手離去。
雪天央微低著頭:“父王,現在,眼前有些事情急於處理,只怕是攻打金魔派的事兒,要暫緩放放。”
剛端起杯盞湊近嘴邊兒的袁哈掣一聽,一下子便將杯子用力地擲在桌上,聲音很大!他轉過頭怒目瞪向雪天陽:“暫緩?緩什麼?緩著等死嗎?!這話,也真是虧你說得出來!你守著天魔族,這麼大的優勢你不利用,你一天天在想些什麼?你還在那些情啊,愛啊裡做夢呢?我可告訴你,命都要沒了,到時候,我看你用什麼愛?!還愛?哼!真是不知好歹!淨弄些有的沒的!這魔界裡是談情說愛的地方?你在魔界裡頭,你想向誰要愛?哼!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這凡是王,都有個三妻四妾。別看他赤魂龍驤現在還沒有人,但你以為,你守著這家門口兒,就能阻止他招了別的人進來?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天魔族首領的女人?你以為你是幾個魔子的母后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我告訴你,你只有一個身份,就是我水魔派,袁哈掣的女兒!你看那屠月天,妻子不說殺也殺?兒子不也一樣?你可醒醒吧!還整天做夢呢!我告訴你,在魔界,唯有權,握在自己的手裡,你才能夠睡個安穩覺。什麼情啊,愛啊的,狗屁!狗屎!都白扯!抓緊別費那些心思想那些沒用的,抓緊研究怎樣把權利弄到手裡,才是正事兒!”
袁哈掣脾氣暴躁,所以,這幾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在魔僕眼裡來看,簡直和徵兵打仗時的凶神惡煞毫無區別!便都低下了頭,默不作聲!
雪天央眨眨眼:“父王,您又來了!總是權啊,權啊的,哪有您說的那麼簡單?”
袁哈掣猛地站起身,粗重的眉毛豎立,怒目看向雪天央:“就因為如此多年你將大部分的事情想的都如此複雜,你才到了今天的地步!一根筋!”
袁哈掣說著,伸出手指在雪天央的頭上敲了一下。
他轉過身子,站在原地平息了一下怒火,突然轉過頭:“我聽外界傳聞,怎麼,你把聖魔無量界血嬰女的臉給毀了容?”
雪天央一愣:“父王怎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