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律戶度的話說完,三吒神婆忽然站起了身:“既然度兒不推辭,那姑母,便等著你的好訊息了。兩日如何?兩日後,姑母來找你,聽聽你的計劃。”
三吒神婆說完,根本就沒有給律戶度更多解釋與反駁,甚至是說不的機會,轉身便要離去。
律戶度見狀,急忙站起身,衝著玉髓球中的姑母喊到:“姑母,請留步!”
三吒神婆轉過身,她挑起眉,臉上的“悅色”也是如同拂柳的春風般,說來就來,語氣也變得柔和:“怎麼了度兒?”
律戶度微低著頭,顯然有點兒緊張和不知所措。這個雷丟得過於實在是讓他始料未及,應著不是,不應還不是。
律戶度眨眨眼:“姑母,兩日的時間恐怕是......”
三吒神婆轉正身子,忽然笑了笑:“嗨~瞧瞧姑母,真是年歲大了,著急起來什麼都忘了。我一猜,度兒就會有這樣的困惑。時間太長對嗎?也是,兩日的時間對我們如此聰明過人的度兒來說,簡直是羞辱!這樣,你也別太著急。那就改一日吧!度兒再快,也得就著點兒姑母那頭手上的事務。姑母明日便來!”
正欲轉身時,又忽然轉過頭加了一句:“哦對了,九州蓬度史,後日,興許會有時間。到時候且聽安排。”
說完,還未等律戶度說出一個字兒,轉身便消失在了玉髓球中!
三吒神婆的突然離去,讓此刻依舊保持著雙手託舉姿勢的律戶度一片錯愕!那晶亮的球體也彷彿頃刻間變成了一枚隨時可炸裂的炸彈!
身旁的冥將統領瞅了瞅,戰戰兢兢地湊上前:“王,這可如何是好?”
逍遙王站在原地,他盯著眼前已經空蕩蕩的玉髓球,眼睛忽然變得晦暗無光。他緩慢地收回託舉著的手,一邊說到:“我的親姑母,這是要把我往絕路上逼啊!”
說著,逍遙王緩緩地轉過身!
他慢慢地踱步到了自己的王位上坐下來,表情凝重,看向面前的地面許久沒有做聲。
冥將跟了過去:“是啊!這三吒神婆讓您幫著籌謀劃策,咱先暫且不說咱能不能策劃出來什麼,王,這麼弄,到時候,您不就成了這件事情的眾矢之的?一切責任,可就全都變成您的了!”
逍遙王咬牙切齒:“怪我!怪我!心急了!我早就應該考慮到,將那五行雷陰令交給她,就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王,咱現在,只怕是騎虎難下了。”
逍遙王站起身:“騎虎難下?說得太過於輕巧!倘若你騎著頭老虎,有意讓它轉移注意力時,你可以設定誘餌,諸如,比你更美味的饕餮!而我們騎的這個?哼!怕是隻好我這一口兒了。”
冥將站在其身旁一臉焦急:“那,那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我姑母,這是把我當做鬼王了。把我用在三番鬼王身上的招式,如法炮製了一遍,又還給了我!”
“看眼前這架勢,只怕那九州蓬度史......”
逍遙王律戶度勾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別說我根本出不出來什麼狗屁主意,即便我有那腦子,難道,我在這幽冥界裡為王數千萬年載,最終選擇自殺式死亡?毀於自己給自己挖的墓穴?呵~聽見我姑母的話了嗎?她說明日來找我!後日,那九州蓬度史或許會有時間。也就是,幫不幫我,一切,全憑我的表現!所以你說的沒錯兒,指不上。”
“王,現在咱先別想那項門臺了。我看神婆的態度,這五行雷陰令,怕是要出事兒啊!”
提到五行雷陰令,律戶度的眉毛皺得更緊!因其眉毛本身就濃密異常,所以,此刻集結在一起,更是“重”得化不開般!
他雖然沒有說話,但表情卻出賣了他。細長的窄眼眯得只剩下一條縫隙,寬厚的肩膀端起,更襯得那烏獸的頭小了些。雙手,即那烏獸的爪子攥得極緊,關節處的褶皺也是因力量的作用而明顯有些泛白!尖勾的指甲嵌去掌心!
很顯然,他的心裡,也已經有了關於這雷陰令的不好預感。
冥將在一旁微微探身,小心翼翼地問道:“王,那要是,這令,神婆她真的就不還回來,到時候,鬼王向咱們要,地龍臺又向三番鬼王要,豈不就亂了套了?”
“哼!何止是亂套!看我姑母這架勢,被關在卞城王海底大地獄的那個弟弟若是救不出來,這令,我怕是永遠都回不來幽冥界!那,才叫大事!”
冥將瞪圓眼睛:“如此重要的冥界大令,可是掌管著生殺大權的!若是落在了天界,雖不說私用與否,這跨界執令,本就諱亂五常,違天尊不法,那豈不是......”
逍遙王猛地轉過身:“現在,說什麼恐怕都沒用了!大錯特錯!大錯特錯啊!我現在有種不祥的預感!”
冥將在一旁有點兒哆嗦地嚥了口口水:“什麼預感?”
“倘若,我因項門臺而率全逍遙隍屬滅了門,那是我自己玩火自焚,輸,我也輸得心甘情願!可我怕,我會死在我自己的姑母打的如意算盤裡!”
“王,您也別太悲觀!或許,事情還會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