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見到如此無助的暮天雪,她的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
見高氏一直沒有說話,暮天雪迎向她走了兩步,語氣也變得溫柔了很多:“玲蘭,你聽我的,好嗎?算我求你,別攔著我。因為,我不甘心。”
高氏垂下頭,輕輕地點了點。
【蕭貫賢府】
蚩鸞說得沒錯,蕭貫賢是偷著溜的。
當令候孤站在其身旁吼出那一句時,當暮天雪在她另外一側突然哭出聲時,他站在這一柔一剛的中間,著實是蒙了。
他皺著眉看向面前的地面,口中喃喃自語:“胡月?胡月?跟胡月有什麼關係?”
當時他一頭霧水,後來他們說了什麼,蕭貫賢已經全然沒了印象。他只是一直在仔細回想著段坤那句簡短的話,並努力地在大腦中提取著有效訊息!
忽然恍然大悟!段坤方才說的是,三日之後要迎娶胡月??!!
當時的蕭貫賢不僅是吃驚,他的疑惑不比暮天雪少。他甚至脫口而出已經蹦到嘴邊兒的話,但回頭看見了滿面怒容的令候孤,隨即將疑問咽回到了肚子裡。
於是,他趁著主堂內一片混亂時悄悄地溜回了大少爺府。
橫空“殺”出來的胡月對蕭貫賢來說實在是新奇得很,並且他懵圈的是,他根本就不清楚,這計劃裡,究竟有沒有胡月這個人物的設定。
衛佘仲抱著看好戲的心態隱沒在空氣裡。在見到蕭貫賢時,她勾起嘴角哈哈地笑著。這個笑聲裡有著勝利的喜悅,也有著囂張和不屑!
“怎麼樣?情蠱生效了?是不是看見了段坤的慘樣兒?有沒有覺得,解了你心頭之恨?”
蕭貫賢眨眨眼:“是挺解恨。”
衛佘仲從其身後轉到了面前,衝著他垂在額前的那縷頭髮吹了口氣兒:“怎麼聽你這口氣,開心,卻不發自肺腑呢?”
蕭貫賢疑惑地抬起頭,衝向空氣裡聲音的出處問到:“給段坤下的情蠱裡,有胡月嗎?我怎麼沒印象?”
問完,他又自言自語地輕輕晃著腦袋:“有嗎?胡月?我怎麼不記得?”他一邊說著,一邊穿過一地廢墟來到了自己的床榻旁,傻呆呆地坐在那兒。
他靠著一側的床幔,回想著方才發生的一幕幕,臉色愈發陰沉。看.毛.線.中.文.網
衛佘仲湊了過去:“你剛才說的胡月是誰?”
蕭貫賢一愣:“胡月?她是這府上的一個丫頭。本來和段坤好來著,結果剛到西番的第二年,戰亂時突然就沒了影兒。段坤找了她整整八年一直沒信兒。這怎麼就突然要娶了胡月?奇怪,這胡月從哪兒冒出來的?”
衛佘仲從蕭貫賢的左側轉悠到右側,又飄到了上空:“胡月?你是說,這個人失蹤了八年?”
蕭貫賢木訥地點點頭:“對,失蹤了八年。”
失蹤了那麼久的人又突然出現,怎麼想都是令人生疑的。尤其對於衛佘仲來說,更是覺得蹊蹺得很。自己的計劃剛初見成效,突然橫空殺出來個胡月?!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出現!
她咬定了這裡頭一定有貓膩,但卻一時也毫無頭緒。
蕭貫賢一直坐在床榻旁自言自語。只不過,他絮叨的後半段話,衛佘仲並不感興趣。那些諸如二人之間情感如何,怎麼丟了,怎麼找的之類的,又同衛佘仲有什麼關係?!她所在意的,不過是這個叫胡月的究竟是何許人也罷了。
衛佘仲懸在空中想了想,忽然眯起眼睛轉頭看向蕭貫賢:“段坤還說了什麼?”
蕭貫賢一愣:“他就是說,三日之後要迎娶胡月。”
衛佘仲轉了轉眼珠:“三日?這麼急?”如此著急,想必,還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和計劃。
衛佘仲在空中向後退了退!她皺緊了眉,十分氣惱。此刻的她,大有一種自己的計劃被人攪和空了的憤怒感!
她忽然飄到了蕭貫賢面前,探長脖子貼近他的臉:“段坤可有說,在哪兒找到了這個叫胡月的?”
蕭貫賢一時對這能噴在臉上的氣息不太適應,他將身子向後躲了躲,輕瞟了一眼衛佘仲的方向:“好,好像是在後山!但不是段坤說的,是,是蕭漫問我父王時,我父王隨口一說!當時太亂了,吼的吼,哭得哭的,我頭都大了。後來亂做一團時候,我就出來了。”
衛佘仲眯起眼睛:“後山?哪個後山?”
蕭貫賢眨眨眼:“就,就府後頭那片大空地,大家口中的那後山。”
衛佘仲皺緊眉,眼神犀利地轉頭看向府門,轉身便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