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蕭川,這倘若是放在以前,你可絕對是會按住這件事兒,而不是跟著風兒走!”
蕭川低下頭,伸手撣了撣身上的衣服,淡淡地說到:“此一時,彼一時。”
蕭宋瞪圓眼睛:“大哥!那你這此一時彼一時的,這一時得時間也太短了吧?!一隻手的日子都沒到,就翻船了?”
蕭川抬起頭,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看向面前,沒有說話。
蕭宋瞅瞅,見其這般,也沒了繼續和他辯解的耐心。他喝了口茶:“你知不知道,那四個死者,除了身上有著相同的圖案之外,還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
蕭川不屑地轉過頭:“什麼特點?”
“就是這四個人都接觸了大哥給的一錠銀子。”蕭宋的話還沒有說完,蕭川看向他的眼神兒便明顯地從方才的桀驁不馴,緩緩地變成了類正常人!
他收縮了一下瞳孔,晃了晃身子。
“大哥的什麼?銀子?”蕭宋點了點頭:“嗯,對,大哥的銀子。而且這銀子,還是從你府上出去的。”
此話一出,蕭川騰~地一下站起了身:“我們府上?誰?誰手頭上有大哥的銀子?是誰?”說著便要衝出門一探究竟!
蕭宋急忙起身按住了的他:“誒誒,你要幹嘛去?”
“我去問問誰有大哥的銀子啊?!”
蕭宋眨眨眼。面前的蕭川,從肢體上所表現出來的情緒以及臉上的表情,都通方才提到段坤時完全不同,甚至可以用兩個極端來形容。此時他的驚恐之狀,讓蕭宋恍惚覺得同前兩日他提起大哥是鬼時所呈現出來的如出一轍。
蕭川雖然被蕭宋帶回到椅子上,卻依舊是坐立難安。不能說屁股上長了釘子,卻更像是驚弓的鳥兒。
蕭川皺著眉,壓低了聲音,疑神疑鬼地問道:“我府上,怎麼會有大哥的銀子?”
“大哥早上說,是他給你手下僕人的。大哥是好意,他想讓僕人多照顧照顧你。”結果,這一番解釋,顯然又刺激到了蕭川的某一根兒神經!他又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我用他照顧?我不,我不用!我好得很!這幫傻子,平白無故的,幹嘛收他的銀子?想要錢,我有啊!”
蕭川說著,將目光轉向眼前的地面:“不行!”他再一次打算衝出房門去質問僕人,究竟誰手頭上還有大哥的東西!
這一舉動,再一次被蕭宋給制止住了!他一把抱住蕭川:“你等會兒!你聽我和你說!你要知道,昨晚死的四個人都曾接觸過大哥給的那錠銀子不假,不過,死因到現在都還沒有查明,沒有人能夠證實他們的死,就是與那銀子有關!況且,我來不是來挑事兒的,我是想和你說,沒錯兒,坤少是拿刀砍了你,但蕭川,我們都是男人,是爺們,是哥們,是兄弟!外面那些所謂的傳言,說什麼坤少身上也有著特殊圖案的,你見過嗎?我見過嗎?”
蕭川一愣。
“早上事發突然,你同我說,我頭腦一熱便跑去和侯爺講。實際上,從侯爺府回軍營之後,我便後悔了。但是事情已經說了,我想,侯爺心裡應該有數。蕭川,我們看待問題要客觀。眼下,我和你一樣為難。這府上突然出了這麼一件神神叨叨的事兒,左手是大哥,右手是坤少。退一萬步講,這事兒究竟和他倆有沒有關係,目前也沒有個定論。你要做的,就是安心養病,而我,就是儘自己的可能,來力保你們幾個人的周全。”
蕭川低下頭,他在腦子裡過濾了一下蕭宋的話。突然抬頭應道:“對對,對!你說得一點兒都沒錯。”
但蕭宋看得出來,儘管蕭川嘴上應付著是,並且,在表面上也已經認同了自己的觀點。不過,這一切外在的言行根本就掩飾不了他內心的慌張!
他的眼神兒裡依舊透著驚恐與惶恐!他的眼珠兒依舊在眼眶裡亂轉。如此這般,說明什麼?說明他還沒有從方才的恐懼中出來!
果然不出所料。應付完蕭宋的話之後,蕭川突然抬頭:“難道,難道大哥在銀子裡下了毒?!”
還未等蕭宋回答,蕭川又低下頭:“下毒?不,不對!不是毒,是心魔!沒錯兒,大哥一定是在銀子裡下了心魔!是心魔!蕭宋,是心魔啊!”
蕭宋看向蕭川的表情裡滿是無奈。
這樣的蕭川,讓他氣不打一處來!他用力地推了蕭川:“你丫他媽的是不是有病?!這節骨眼兒,你居然跟我談什麼狗屁心魔不心魔的?”
這用力一推,卻沒有將蕭川推醒!他依舊將自己所有的思想全都放在蕭貫賢那一錠銀子上,並且試圖努力地分析出,大哥蕭貫賢究竟是用何種方法來殺死這四個人的。
思來想去,蕭川篤定,大哥一定是在銀子裡下了心魔!
蕭宋的用力一推,因為力度過大,且加上慣性,蕭川的身子向後慫了幾下,並且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站定之後,蕭川仰起頭,依舊目光呆滯地對蕭宋唸叨著:“心魔!完了!一定是心魔!蕭宋我和你說,這回真的完了!大哥盯上我們了!他已經對這府上的人下手,快了,快了!下一個會是誰?下一個會是誰?是我?是我嗎?對,一定是我,一定是我!蕭宋,我要死了蕭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