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等等!你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蕭川一愣:“生什麼氣?”
“就是因為,因為候爺剛才說,要把你二軍管權交給我。我可和你說,我真的不想要!我當時都想和侯爺說了,但我看他那臉色”
蕭宋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蕭川擋住了:“哪兒跟哪兒啊!給你就給你唄!你想得可真多!”
“那你是因為什麼呀?”
“我是因為”蕭川剛說到這兒,便面露難色,欲言又止:“唉,我也說不清。”
“說不清?這怎麼還說不清了呢?”說著,蕭宋忽然推了蕭川一下:“誒,我看怎麼著,今天在侯爺面前,個兒頂個兒的全都往自己身上攬責任?你這是真心的,還是給候爺做樣子呢?”
“滾!當然是真心的!”
蕭宋挑挑眉:“你想開了?”
蕭川低著頭,聲音有點兒小:“我昨晚,就去給坤少道歉了。”
“啊?真的啊!我去,太好了!”蕭宋開心得差點兒跳了起來:“好樣兒的蕭川!一點兒都不騙你,我昨兒晚上還擔心呢,這要是哥兒幾個關係真弄僵了,你說,多尷尬呀?!關鍵還都不是什麼事兒!”
蕭川沒有說話,但臉色依舊很不好,眉頭皺得緊緊的。
蕭宋瞅瞅,眨了眨眼:“那,那坤少怎麼說?”
“坤少昨晚沒說什麼。但是”蕭川頓了頓。
“但是什麼?”
“但是,府上的僕人說,一大早,坤少來送的藥,雖然沒進門兒,就放在門口。但,僕人看見了他背影。”
蕭宋一把將蕭川抱住:“你看看,我都熱淚盈眶了!真的不和你扒瞎!咱們和坤少一路走到現在,大風大浪都過來了,你說,兄弟哥們兒之間的,因為這點兒事兒,那都寒磣人!我說什麼來著?坤少就不是小氣的人!咱們是兄弟!哎呀,真好!現在風平浪靜了!”蕭宋自顧自地在那兒感慨著。
忽然抬頭看看蕭川,發現他依舊是愁眉不展:“放心,這哥倆兒沒有隔夜仇的,但都要面子。你和坤少之間,慢慢就好了哈!不用擔心。”
“我不是擔心。我和你說蕭宋,昨晚回府上之後,我冷靜冷靜,其實覺得,坤少做的沒什麼毛病。換位思考,打個比方,我是說如果哈,如果。如果我和雪兒在一起了,他這樣闖入雪兒府上的話,那我肯定也不能讓啊!”
“你能這麼想就對了!”
“但是,今天父王又收了坤少的兵權,我就覺得有點兒心裡過意不去。”
“你是因為這事兒啊?!嗨!你還真不用擔心這個。我猜,候爺也就是給你們個下馬威,剎剎你們幾個的銳氣。你笨想啊,這帶兵的大權不給坤少,還能給誰?”
說到這兒,蕭宋向前兩步壓低了聲音:“你我都知道,這突然練兵,怕是短時間內就可能有戰事。真有戰那天,誰帶兵上陣?難道指著大哥?”
提到大哥蕭貫賢,蕭川剛稍微平復點兒的心情又費了,面如死灰一般。
蕭宋說完,抬起頭近距離地迎上了蕭川的臉:“不是,你這什麼表情?”
“沒什麼,沒什麼。”
“沒什麼?我說的不對嗎?”
“對,對。”蕭川點了點頭。這個點頭,實際上就是在應付著蕭宋的話而已,他自己心中的擔心究竟是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面對著眼前的蕭宋,實際上,蕭川也不止一次在方才的談話中提及到大哥蕭貫賢的可疑,但轉念一想蕭宋的性格,怕藏不住事兒,便作罷。
但這種“煩悶”的心態憋在心裡,任憑旁人怎麼猜測,都是無法感受得到的。。
蕭宋一昂頭:“不過,這大哥倒是讓我刮目相看。誒,你說大哥怎麼變了這麼多?你都不知道,你沒來之前,他就跪在那地上向候爺請罪!死氣白咧地非讓候爺把你倆這事兒的所有罪全都攬在他一個人身上!艾瑪,說得那叫一個感人!我在後頭聽得一愣一愣的!誒我和你說,就是當時沒有配樂,那要是整倆二胡的,我眼淚都能掉下來!催淚神器啊!就大哥說的那些話,打死我,我都想不出來是一個叫蕭貫賢的人說的。”
蕭宋的慷慨激昂並沒有引起蕭川的回應,他看向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