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黎師祖四個字從刁某的嘴裡說出來之後,令候孤的周身瞬間像觸電了一樣!那種酥麻之感,是由腳下直接傳達至頭顱之頂,並且,渾身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看‘毛.線、中.文、網他打了一個冷顫,又幹咳了一聲。
蕭漫回頭看了他一眼,轉而又轉過頭問向刁某:“墨黎師祖?”她挑起眉毛,用右手指了指身後的父王令候孤,忍俊不禁地問到:“您,您是說我父王是墨黎師祖?您也太逗了吧!哈哈~您可真不愧是教小孩兒的,這想象力也是夠豐富的。”
暮天雪湊上前:“誰是墨黎師祖?聽起來好像個神話人物。”
刁某笑笑:“他本身就是個傳說。小姐又何必認真?”
暮天雪撓撓頭,又看了看蕭漫,小聲說到:“我忽然覺得,先生很幽默嘛!”
蕭漫撇撇嘴:“我也這麼覺得。”隨後,倆人用手捂著嘴偷偷地笑著。笑著笑著,蕭漫便附在雪兒的耳邊說到:“尤其,當我一想到,我父王就要成仙了的時候!”兩個人哈哈地笑了起來。
令候孤只覺得自己的嗓子幹癢無比,他努力地想控制自己噴湧而出的情緒,並試圖按捺住這不知所以的生理反應,卻最終發現皆是徒勞。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壺,想喝口水潤潤喉,晃了晃,卻發現裡面沒有了水。
令候孤張了張嘴,喊著距離自己最近的蕭川。結果,喊了兩嗓子,聲音卻是連自己都覺得小的可憐。他一邊心裡泛著嘀咕,一邊用左手撐著身子站起身。
誰料,剛一起身,便覺得渾身無力,頭暈目眩。
正巧回頭的蕭宋看見,一個大步跨過來用手扶住了令候孤搖搖欲墜的身體:“候爺,候爺您怎麼了?候爺?”
令候孤擺擺手:“沒事兒,這或許是上了年紀,長時間一個姿勢坐那兒,站起來有一些眩暈正常,正常。”說著,擺脫掉蕭宋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臂,還要往前走。
蕭宋接過他手裡的茶壺遞給身旁的僕人:“候爺,您快坐下!”瞬間,呼啦啦地圍上來一群人:“父王,您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
“蕭伯伯!您沒事兒吧!要不,要不我去叫醫官?”
話音剛落,還未等暮天雪回身去叫門外的人,刁某站起身,拿起身旁的方帕子擦了擦手:“我來看看。”
刁某這一句我來看看,實打實是吸引了全員的目光。連令候孤都抬起眼皮瞧了瞧,努力地在嘴角勾起一抹笑:“這你也會?”
說完,閉上眼睛,靠在坐榻的後背上。
令候孤之所以這麼問,實際上,便已經在心裡承認了這刁某“萬能”一說。
只不過,當刁某將自己的雙手放在令候孤頭上的時候,蕭宋和蕭川慌了:“慢著!”
令候孤睜開眼看了看兩個緊張得夠嗆的人,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倆放心。刁某笑笑:“二位公子,放心,我不是刺客。”
這麼一說,倒是讓蕭川的臉紅了起來:“不是,是”
“哈哈~公子放心。”說著,刁某找準了令候孤頭部的穴位,剛一搭手,這令候孤便覺得頭皮沒有那麼緊了!這刁某的力道不大,卻是下手極準。比起府上的醫官,可是強了太多了。
一路按下去,從頸椎到肩膀,令候孤只覺得自己血脈通暢,神清目爽。尤其是當刁某從頭一直捋著胳膊到手指尖兒時,他只覺得,體內有一股寒涼之氣在往外湧,而順著指尖兒拔走之後,算是順暢與通竅了。這血氣隨即開始運作起來,渾身發熱。
令候孤感覺周身輕鬆了很多。
“候爺可否感覺好些?”刁某試探性地問到。
“我發現,你比我想象得還神奇。”
刁某笑笑:“還是那句話,刁某乃是一介平民百姓,沒有神奇之處。會這個,得益於自己算是半個中醫世家出身吧。且這蜀地常年戰亂,有些時候生了病,求醫卻求不得,只能自己從父輩那裡學一點兒手藝,幫人幫己。”
不時之後,令候孤一抬手,刁某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他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嗯,不錯!不錯!怎麼感覺這陳年舊疾的,都有了改善?”令候孤活動了一下脖子,又伸了伸腿:“可以啊!你這是無所不能呀!哈哈~”
“候爺,這人有的時候求醫問藥的,多半兒來自於心理作用。實際上刁某也不會什麼,只是幫著候爺疏通了一下經絡而已。候爺以後要當心,不要著涼。體內寒氣太大。”
“嗯,嗯,記住了。”
蕭川湊近了正要坐下繼續弄泥人兒的刁某:“先生,您還會什麼?再露幾個絕活兒瞧瞧!”
令候孤一邊晃著肩膀,一邊抬起眼睛斜著看了一眼蕭川:“把先生肚子裡面那點兒東西,全賣給你們的話,人家豈不是沒給自己留了餘地?刁先生只是路過躲雨罷了,聊起來投緣,誒,真是沒想到,竟然在這有緣人的身上索取了這麼多。”
刁某一愣:“索取?不,候爺這麼說,可就是讓刁某有些無地自容了。正如候爺您說的那般,有緣。況且,刁某在您的屋簷下避雨,免受了這天災之苦,捏個泥人兒讓大家樂呵樂呵,幫著候爺按兩下肩膀的,算得了什麼?”
令候孤笑笑:“不過,我確實也詫異,你究竟還會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