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爺說完,抬頭望向雕花椅子上的桑圖。
只見這桑圖眼睛一轉:“候爺提醒得是。不過,你要說這仇不仇的,候爺,這你也知道,咱們這南征北戰的,有仇太正常了!而且,這哪個仇,不都是和人命連著的?所以,這,這人我也見不著,我上哪兒去想他是誰啊!”桑圖一臉的茫然。
“桑爺,我上次給你出的計策,只不過是緩兵之計。這項門臺,桑爺怕是還得去。不去,怎麼一探究竟?總這麼被人牽著鼻子走,別說你心裡癢癢,我這作為旁觀者的,我都替你著急。不過,既然不知道對方是誰,那就更要做好萬全之策。先發制人!”候爺義正言辭地說到。“先發制人?”桑爺回問到。
“對,先發制人!”
“候爺的意思是,讓我攻城?”桑圖皺緊了眉毛,看向在自己面前踱步的令候孤。
“不。這是敵是友還尚且不知。況且,人家請你去府城一坐,你就殺了過去,這也顯得咱們太過於魯莽了不是。怎麼說,先禮後兵,也是為人之道之一。我的意思是,做好最佳及最差的兩極打算,人要去,兵要備,能和即和,非和即戰,僅此而已。”
桑圖點了點頭。他站起身,跟在令候孤身後:“那對面的城牆高不見林木的,倘若我帶將而入,一旦宣戰,那城外守戰的,怎麼能知曉?那風險,豈不是太大。”
“這項門臺城外,空曠無比,想藏兵,往哪藏?除非...除非選個發銀兩之日,讓兵將喬裝混進城裡。”候爺略有所思地說著。
“那,那要是這項門臺再不發銀子了呢?”候爺捋捋鬍鬚,笑了笑:“貴客沒到,這銀子,肯定還會發。桑爺不信,可以等著瞧瞧。”
“候爺,你說,這貴客,不會指著是我吧!”桑圖睜大眼睛,驚訝地問令候孤。
“有可能啊!”候爺看著桑圖,意味深長地說到。
那天桑圖走了之後,段坤問:“候爺,您真打算讓桑爺去那項門臺?您不怕,他和項門臺之間,有詐?”
候爺微微側頭:“你是說,怕他桑城和項門臺聯合起來演這出戏,然後吞了我令候府?”
“屬下是怕,但願是我多慮了。”段坤低頭說到。
“現在,一切啊,皆有可能。但我總覺得,對面這項門臺,不是來要地的。吞我的話,至於費那麼大操辦?多此一舉嘛!”候爺依舊站在窗邊望著對面的項門臺。
“不要地,那要什麼?”
“我要知道,還在這兒分析什麼?閒的嘛不是。”候爺說完,轉身向坐榻走去。
“屬下愚鈍。但這桑爺,候爺有把握,他會去?”
“試試吧。凡事都沒有十分的把握。這一招借刀殺人,我也是在賭。不過,怎麼賭,都好過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去送命強。”候爺又拿起了那玉球放在手心裡。
令候孤一邊在府中踱著步,一邊忽然笑了起來。這個笑,來得可有些莫名其妙,惹得一旁的段坤嚇了一跳。
誰知,候爺竟然停在了他段坤的身旁:“你呀,攤事兒了哈哈哈哈~”
段坤一愣:“事兒?什麼事兒?”
候爺低著頭笑著,在段坤的面前繞了兩圈兒:“這暮天雪來了也有半月了。起初我還沒注意,直到前日,收到了這暮將軍的信我才知道。哈哈~現在一想,這暮天雪,確實是在我令候府期間,除了蕭漫那兒,就屬我府上最勤了。為什麼?”
段坤一臉疑惑,他站直了身子跟在令候孤身後:“候爺,暮小姐經常來您正堂,至於為什麼,屬下是真不知情。”
令候孤捋了捋鬍子:“段坤呀段坤,這蕭漫總說你在男女之事上,就是個榆木疙瘩!現在一看,果不其然。雖說你是我的義子,不過,如此多年,我待你,卻是比那親生的還要親。貫賢太過於死板,蕭川太活,江兒亡故。”說到此,候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說到底,就你,是我令候孤這麼多年,身邊最得力,也是最心儀之人。多年以前,你隨我到了這西番之地,一路打打殺殺的,這近兩年才消停些。現在來看,你這婚事,可真是我耽誤了啊!”令候孤意味深長地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