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嬰女抬起頭。那一雙利覺明亮的眸子眼含笑意:“是。魔王,很是驚訝?”
冕打量了一下她:“你在此做何?”
血嬰女血色的唇輕輕一挑:“當然,是等您。”
冕沒有做聲。
這個血嬰女,是聖魔無量界首領白常廝之妻,喜好食嬰靈之血供其修靈體。她在魔邏河境內養了諸多下等女魔及擄來的修行未果的女妖,讓其食陰陽酒,好不斷產嬰童供其肆意妄為!
於魔界這般殘暴血腥之地,此等逆倫常之事本也無畏,只不過,據去其殿內的女魔都言其不忍直觀,只怕是,靈能所想之處,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血嬰女見冕沒有回答,索性湊近了一些:“魔王,這般陣仗,是要去坦尼灣取權杖?”
“正是。”
“哈哈~魔王,這等兵陣配置,不怕,到了屠月天那,分分鐘被打了回來?”血嬰女猩紅的雙唇一張一合,那從口中說出來的的話,也是讓冕大為惱怒。
“你,在汙衊本王的能力?”冕的金氓瞳赫然瞪圓,兇狠地望向眼前的這個女人。
“不,血嬰女不敢。只不過,我的性子,魔王應該略知一二,向來,有什麼,說什麼而已。即便難聽,但我血嬰女說的,可是事實。”
“我既已為王,他屠月天要是敢動我,那不就是以下犯上?”冕瞪圓了眼睛厲聲說到。那聲音隨著魔邏河水域的流水之聲鏗鏘有力。
“哈哈~魔王,您若是有敢賭他屠月天不動武的心,那又帶這些兵獸作何?您是篤定了,他屠月天斷斷不會輕易將權杖交於你,所以,您才有備而來。魔王,您剛剛繼位,這魔界裡諸派的軍事近況,怕是您還尚未知曉吧。實不相瞞,您身後的這點兒人馬,連屠月天的一個部落都打不贏的。哈哈~”血嬰女說著說著,竟然笑了起來。
“血嬰女,你,不會是等在這兒,等著專門奚落我的吧?!”冕的怒氣上來了,他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血嬰女,於剛登上王位的冕來說,任何的質疑和鄙夷之聲,都是不被允許的。
“您別誤會。我血嬰女,還沒那麼看不清形勢。這魔界之位傳了您,那您就是這魔界最高的王者。只不過,這王,從當上的第一天開始,便就遇到了阻礙。血嬰女,代聖魔無量界,特意來協助魔王。”血嬰女說著,眼睛向上一挑,那魅色自眼底升起層層媚波,讓冕不覺心裡一震!
他移開自己的目光,稍有閃躲地衝著對面遠處浩蕩翻騰的魔邏河開口問到:“幫我?我魔王之位剛立成得果,這麼著急就來拍了馬屁?”
血嬰女似乎特別喜歡冕有些膽怯的樣子,她微微抿著嘴偷笑了一下,隨即又站到其正前方:“一半兒,溜鬚拍馬,一半兒,為您為己。這麼說,魔王,應該懂吧?”
“怎麼個為我?說得倒是好聽。誰知道,你血嬰女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冕依舊盯著前方,似乎絲毫不敢望向那個紅豔嬌媚的嗜血魔靈。
“魔王,看來,您還是太年輕。這世間六界,哪有孤軍奮戰的王者?魔王可能有所不知,這王字,為何有三橫一豎!那便是告訴眾生,若想為王,必要縱於天地人中,缺一不可!而我聖魔無量界,便是您中間的那一橫!”血嬰女一邊說著,一邊望向冕。她似乎想從眼前這個尚且年輕的魔界接班人的臉上覺察出他的神情和心思。
見冕沒有回答,她繼續說到:“您以為,他屠月天暴戮整個魔界,憑得是一己之勢?他如果覺得自己能橫行於這蒼靈暗湧,魔煞蔽天的魔界,他又怎會拽著天魔族弄了個龐巴諾帝國?別管,這帝國的權利,天魔族佔了幾成,先說著,一個合,便將坦尼灣和天魔的聖都綁在了一塊兒。魔王,天魔的赤魂龍驤手裡,可有著兩大魔軍陣營,這對兒的強強聯手,您,不覺得礙眼嗎?”
冕的金氓瞳定了定,他看向血嬰女。這女人傲嬌的容顏在自己面前生動而充滿誘惑力,不過,她口中的話,倒是讓自己心裡一緊。
她說的道理,冕自然懂。不過,冕同這世間王者一樣,在王權當頭而落之時,興奮已然掩蓋住了這背後的蒼涼和炎涼的悲壯感,本想著,王位坐穩之時再研究對戰策略。只不過,這權杖的奪回勢在必行,儘管冕知道,此去坦尼灣,怕是凶多吉少,但,為了王權,背水一戰也是必不可少。
他皺緊了眉毛。血嬰女看出他的顧慮。
“魔王,血嬰女說的,可否是對的?”冕用眼睛一掃,那微揚的嘴角中,總有著一種邪寐之色。冕依舊沒有言語。
“您別忘了,我聖魔無量界,可是擁有著全魔界唯一的水生魔獸管理權以及水戰功力,這一點,便是旁人所不能及的。他屠月天幾次想奪我魔邏河的魔權,最後如何?哈哈~不也是賠了夫人,又折了兵?所以,魔王,由聖魔無量界來做您稱王的第一個強有力的後盾,您,不虧。”說起魔邏河的魔獸掌管權,血嬰女頓時高傲了起來。也是,這唯一的水上作戰力,怕是任何都不能及的。
“血嬰女,白常廝不來,卻派了你來?我怎麼才能相信,你聖魔無量界,是真的尊了我這個新王?”
“魔王,這老魔王的几子都分佈在這玄河魔谷的各個界域,屠月天和您弄的紅白雙臉的,天魔族又和屠月天是一條腿的。魔皇軍爵一向高冷。那,我聖魔無量界,又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單刀赴會,與諸域魔王宣戰?白常廝,也恰恰因為此,才叫我恭候魔王多時。當然,能不能合作,還要看您魔王的意思!”血嬰女的這一句話,倒像是挑釁和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