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某收了一堆黃白之物,笑說了句“有錢能使鬼推磨”後,不知使了何種手段,不過一日,原告苦主便爽快撤訴。
小姑娘歡歡喜喜地被放出來,見到他好好站著更是高興得見牙不見眼。
無論是否有關風月,她心裡是有他的。他想。
冷眼旁觀世情多年,但凡婚姻,便不僅涉足於心愛與否,更多的是責任與擔當、利益與價值。多方權衡兼顧,方能企望長久。
他何其有幸。
未婚妻家世顯赫,貌美溫良外柔內剛,又著緊他的生死。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然而眼下最迫在眉睫的問題是,小姑娘成年已十載有餘,卻到底還不是他的妻。
若非新律實行之後,老母親日日在家中擔憂嘆氣,他本意是想讓一派純真的小姑娘再逍遙一段時日。
畢竟剛剛成年就得被迫學著端莊赴會,執掌中饋,也怪辛苦。他哪裡捨得。
只是近幾年……
他凝視著低眉認真烹茶的青衣小姑娘。這竟已是一閣長老了。
“最近新學了一種暖身子的茶,你嚐嚐。”
魏嬌含笑遞上一盞淺橘色的熱茶,“你不大愛吃薑是吧?我放得少。”
這份貼心恰到好處撫慰了陸昔心頭些許躁意。
端起茶盞的時候,他聞見了一股別樣幽香,跟小姑娘走動時衣襬浮動間流溢位來的味道很像。
於是一盞茶他喝得極為心猿意馬。
搔動肺腑的,又何止是姜的辣氣。
“子妦,我們完婚罷。”
說完這句,他就擱盞直勾勾地盯住對方,眼睛都不眨一下。
魏嬌不明白自個兒未婚夫,怎麼求個婚跟綁匪討贖金似的。
“噢。”
她到底有些害羞,捏著耳垂別開臉,“什麼時候?”
......嗯??沒想過竟會如此順利,陸昔傻眼了。
他記得剛才說的,確實應該是完婚而不是一起吃飯罷?
“下個月可能不行,”
對方把玩起腰間玉佩的穗子,“要準備來年一月的大選了。”
是這樣。他點點頭:“那你說,什麼時候合適?”
“要不——”
魏嬌眸光一閃一閃亮晶晶,“這個月?”
好傢伙。陸昔再度徹底傻眼了。
............
暘谷赤金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