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露皺起臉雙手托腮,“苦了主君兩頭跑,退個休都不清閒。”
風鏑忍俊不禁:“這你就不懂了吧?”
“老顧說了,當老闆的往往越能幹越愛親力親為,手下職員就越容易躺平,久而久之就跟老媽子似的。”
邊說著他掏出帕子擦擦手,“大帝之所以是大帝,從來就心大。聽閣裡那些個老傢伙抱怨,暘谷扶桑任大司命那時候整一條鹹魚,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塞出去的事兒都塞出去。”
“自打多了個少司命,那更是公文都看心情批了。直把他們給練得呀,那叫一個十項全能——”
虞斐然聽得一陣瞳孔擴張。
“別說了別說了!”
他慌忙擺手,“太毀東極戰神在我心頭的形象了。”
風鏑挑了挑眉:“戰神?”
蒼露將不以為然明擺上臉:“世間能當得起這一稱號的,唯主君而已矣。”
“雖然但是。咱還是實事求是一點——”
虞斐然“顧氏抬食指”,“暘谷扶桑可是一下就將主君懟到忘川裡頭去了哦~”
“你要這麼說,那我可就來勁了噢~”
蒼露一樣一樣地抬起食指,“有一說一哦~主君彼時剛砸了大把靈力進九幽大陣裡頭,又本身血氣不寧多時。暘谷扶桑那頂多算恰逢其會,擺不到堪論輸贏的檯面上哦~”
“主君當年還剩最後一口氣都能護住一方黎民,”
虞斐然抄起手,“天塌地陷也沒能幹掉她,掌兵以來更是從無敗績,怎麼暘谷扶桑就能恰逢這個其會呢~?”
對方靚麗大眼中動搖顯而易見,他再接再厲:“別忘了~遠端狙擊巫族、卓著銳減傷亡的陣法系誰所創哦~~”
眼看道理講不過,蒼露開始懷柔談感情。
“主君平素待你不薄,你怎麼能讓暘谷扶桑排你心頭第一?”
他痛心疾首義正辭嚴,“你的良心呢?你的底線呢?你這樣究竟對得起誰?”
虞斐然嘴角抽搐著弱下聲氣:“就戰力一項而已,怎麼就叫沒良心了嘛?”
蒼露正待再辯幾個回合,就聽一側風氏老油條倏地笑出了聲。
“嘖嘖嘖,你這小腦斧,”
風鏑微微眯了眯眼睛,“是不是都得跟你似的,連小男朋友都要排在主君後頭,你才開心?”
“就是啊!”
虞斐然一拍腦門,揚眉吐氣,“你講良心,這麼多年不敢往中洲看看颻竹餘?怎麼,你小男友還捨得削你不成?”
“什麼小男友?!”
蒼露惱羞成怒拍案而起,“一群老流氓!”
在三兩“哎呦呦”聲中,他飛也似的逃得沒影。
塗山婧捂著嘴巴只是笑。
當初被小腦斧親自約將出來一把薅進司法閣直面百般奴役之際,白山仙君颻竹餘那叫一個如遇晴天霹靂般難以置信。
這麼多年,即便她遠在天庭都有所耳聞——
可憐的仙君每日閒來便守在司法閣外門,活像塊家眷治水幾過家門而不入的望夫石。
多情總被無情苦,情債惘難償,自古不外如是。
…………
外間隆冬,暘谷恆春。
“有啥大事等他們休寒假回來再一一向你述職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