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後來的事,趙玹也都知道了個大概。
多方求醫,孔無忌終於恢復全部記憶,第一時間問起婁容堇之母近況。
卻得到了怎麼都意想不到的答案——
「長海之戰那些年在軍中做過後勤,後因逐年靈藥匱乏,遭不明歹徒設計剜了心。」
話說到這裡,似乎隱晦地點明瞭那華族女子的結局,是個悲劇。
......……
“婁紫述當年真就只差那麼一丟丟——”
如何兩指一捏比了個手勢,“心脈就續不回去了。”
虞妙弋掩唇微笑:“還是多虧了風使尊,否則以我等之能恐怕難勝那夥亂臣賊子。”
風羽卅本名羿,因曾為大巫眷屬之一不得不避出戰局,卻始終留守長海之濱策應,倒也順手鏟除幾多不平之事。
原來竟還包括這麼跌宕起伏一樁。趙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扶手。
這現實生活裡機緣巧合造就的故事,可比她近日沉湎的那些個話本子要精彩得多。
“雖然但是。以前是以前,”
一道蹭了通八卦的蒼露神色複雜地皺了皺臉,“今後璋瓦司資金若再有短缺,儘管向靈畢宮遞條子就是,別再出去坑蒙拐騙了,實在缺德。”
就連魔族少君都覺得實在缺德,那看來是真挺缺德。
“殿下提點得極是。”
如何老臉有些掛不住,當即捋起袖子匆匆告辭,“我這就去好好教訓教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壞丫頭!”
架勢倒是十足。但誰會當真願意去開罪財神爺呢?虞妙弋無奈莞然。
閒話既了。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事先帶來的稀有盆栽恭謹奉上。
餘雪依林成玉樹,千年一結紫晶果。僅之於太微君而言妙用無窮。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族內自然相當樂意做這個順水情。
塗山婧當即便被這樽盆滿缽滿的晶瑩剔透征服。
“主君,”
她抱著盆栽兩眼放光轉頭問,“這到底算玉石還是樹木啊?”
趙玹沉吟道:“玉石罷。”
“可它結果子呢!”
塗山婧將盆栽舉高高背光欣賞,“那它到底算死物還是活物啊?”
這倒是一下子將趙玹給問住了。
有點意思。
乾脆就用這個刁鑽問題去考考曇綺英好了,看看那廝會不會也同她一般一問三不知。
——心血來潮,說走就走。
日輪當午凝不去,東極如在紅爐中。
冒著暑熱一路溜達到暘谷,卻被九華聖君哭喪著臉告知帝座上歸墟避暑困大覺去了。趙玹始料不及。
所以她這究竟是幹嘛來了?
望望頭頂青天烈日,她果斷返程。
——好險好險,差點淪為太式戀愛腦,快跑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