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陛下御題,十七名文人的心,再次提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盯著魏言。
魏言朝著京都方向一拜,從袖口中抽出了一卷聖旨,向人們展示封泥,而後緩緩開啟。
魏言看到聖旨上的字,不由一愣,而後高聲道:“陛下御題,春!時間,一刻鐘!”
“春?就一個字?”有學子驚呼。
“春為題,看起來很簡單,實則方向太廣泛了,越是廣泛,也越難把握精準,完全靠自身現場的發揮啊。”
“文人騷客,無不喜春,愛春,春之詩文如過江之鯽,多不勝數,作出來很容易,但想要做好,卻是很難!”
所有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只有王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腦海中浮現出他父親給他作的三首詩,其中一首,便是春!
“老規矩,還是最簡單的五言絕句,文碑盛典,第二場,即興賦詩,現在開始!”吳正同朗聲開口。
這一場的時間,只有一刻鐘,考驗的就是文人對詩文的掌控能力,此節非常重要,關乎著未來文人學習和施展可言出法隨,產生強大力量詩文的能力!
在這一刻鐘內,即便有人作出,也不能開口,以免打擾到他人的思路,只能等時間到,依次開口。
所有人都立刻陷入冥思苦想,有望天,有看地,有來回踱步……
衛青也裝作在思考,看看這裡,看看那裡。
但心中卻對著腦海中的‘盜天冊’喊道:“天書大哥,那四篇新學的《爾雅》你吃了吧,然後給咱弄首以春為題的五言絕句,牛逼點的啊。”
‘盜天冊’頓時閃過一道金光,將上面的四篇《爾雅》內容一口吃掉,繼而有金色文字筆畫紛紛揚揚,匯聚其上。
其題目為《桃花》!
一刻鐘時間,轉瞬即逝。
“時間到!”白山開口,“現在,從最後一個凝聚出文碑的賦詩!”
而張秀則坐在桌案前,執筆記錄。
最後一名,乃是鄭石,他向前走了兩步,雙眸微閉,神情銷魂,緩緩開口:“春風吹山河,花開滿枝間,燕歸啼新歲,人間太平年!”
言罷,眾人齊聲喝彩,衛青也不由看向鄭石,暗道:“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啊,不賴,真不賴。”
吳正同和白山又看了一遍張秀記錄的詩文,交流幾句,吳正同點評道:“心有江山黎民,初心極好!山河,花開,燕歸,人間,以宏入微,又以微歸宏,結構嚴謹。”
“但欠缺意境,雕琢的痕跡太重,不過,此詩朗朗上口,可入一級之境!”
“多謝院長!”鄭石高興的拜道,雖然只是一級詩,但這也是極難的。
要知道,詩詞共分為九級,一級最弱,九級最強。
詩詞要達到朗朗上口,方可入一級;能躍然紙上者,可入二級;意境斐然者,入三級;神形皆備者,入四級!
而第五級,便是要達到言出法隨了。
達到這個等級的詩文,便可真實顯化詩文中的意境內容,產生與之相應的強大力量作用。
從這個等級開始的詩文,也被稱之為戰詩!
而接下來,意境生靈者,入六級;意境生智者,入七級;意境生魂者,入八級;意境法相者,入九級!
詩文每一級的跨越,都是一個質的飛躍。
而一品文人,無論是文力,還是閱歷,都太淺薄,作出來的詩文,很少能入級的。
所以,即便鄭石的詩哪怕只是一級,也絕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
這也得益於,他出身寒門,嚐到的人間疾苦。各種底層苦難掙扎的經歷,是那些世家名門,永遠都體會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