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天怒?這天都是假的,竟然還會有天怒!”不斷趕路的道元,回頭望了望後方的天際,一大塊烏雲漂浮在那裡,時不時的有白芒閃過。
“莫非是有誰觸動了封印?”道元心下疑惑,而後搖了搖頭:“算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安心趕路便是!”
理清了雜念的道元,身影再一次消失在原地,繼續向葬天神域的中央之地趕去。
……
“天生異象?”段紅塵抬頭望天,那頭頂的“天”所帶來的壓迫感,讓他在這地面上都能感覺的到。
“莫不是天怒?要不我們…”林浩嚥了口唾沫,他與段紅塵不同。林浩是林遠真的兒子,又曾經是幽蘭宗的弟子,雖然遭逢過大難,卻不曾改變他心底的那種正邪觀念。鑄造這種邪柄,他心裡還是十分害怕的。
“天怒?”
段紅塵臉上浮現一抹冷笑,似嘲諷,更像是不屑。
“你見過天嗎?”
“見過…”這話讓林浩一怔,然後下意識的看了看頭頂,看著那密佈的陰雲。
此時此刻,林浩很想說,這不就是“天”嗎?但不知為何,他心裡卻感覺怪怪的,又在反覆的問自己:“這真的是‘天’嗎?”
“那你摸到過嗎?又或者說你感知到這所謂的‘天’嗎?”段紅塵抬頭看了看那好似向自己劈過來的雷電,語氣之中並沒有透出多大的波瀾。
聽了段紅塵的話,林浩沉默了一會,說到:“沒有!”
林浩自知,他肯定是沒有摸過“天”的,更是從來沒有感知到過所謂的“天”,甚至他連真正接觸都不曾,哪怕是“天”這個字,都是從別人口中聽說的!
“那你真的見過‘天’嗎?”段紅塵望著頭頂的陰雲,再一次問到。
這一刻,林浩的心中又一次掀起一陣迷茫。不僅段紅塵在問他,他自己不斷反覆地問自己,自己真的見過“天”嗎?
此刻望著天空的林浩,感覺頭頂那密佈的陰雲,頭頂那一片遙不可及的景象,真的是所謂的“天”嗎?
“如果你沒有見過‘天’,那麼你如何確定這世上有‘天’呢?”段紅塵收回目光,嘴裡幽幽的說到。
“我不知道,這世上或許真的沒有吧!”林浩長舒了一口氣,語氣有些惆悵到。
“既然沒有,所謂的‘天怒’又從何而來呢?”
如果說前一刻的林浩,猶如站在天平中間掙扎,那麼段紅塵的問話,就如同擾亂天平的一顆塵埃,待到這顆塵埃落下,林浩便徹底跌落在天平的另一方。
林浩沒有說話,段紅塵三言兩語之間就能把他以前的認知推翻,他一時之間還接受不了這種轉變。
“天怒?這世間哪有什麼天怒?”段紅塵冷笑到,只有奴根深種的人,才會製造出一個外在虛無縹緲的存在。
“轟!”
似呼聽到了段紅塵挑屑般的語氣,天空中再次響起一道驚雷,就如同對段紅塵的反駁和怒吼。
“你看!它連進都進不來,任它如何,不過也只是無能的表現罷了!”段紅塵雙眼微眯,面帶微笑,似說給林浩聽,也似自言自語。
“唉~”
林浩聽了段紅塵的話,在一旁嘆了口氣,心中暗道:“這話怕是也就只你一人說的出口,我等修行之人,哪一個不是心懷敬畏?哪一個敢像你一樣如此犯禁?”
不同的是,段紅塵身後祭壇上插著的那一把墨色的長劍卻發出了一陣輕吟聲,彷彿在認同段紅塵的話語。
此時此刻這柄林浩眼中的邪兵,完全沒有展現出那所謂的邪惡,而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表現出了一種幸災樂禍的情緒。
“這…”
林浩看著這一幕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他還能說什麼?神劍有靈,則主而生,人家倆本來就是穿一條褲子的…
無奈的林浩只能看了看天空,心道:“這一人一劍都TM不正常!”
對於段紅塵的觀點,林浩駁不倒,也不知道該怎樣才能駁倒,但他的心中始終無法接受段紅塵那樣的世界觀。
……
“這是怎麼回事?”李黑月察覺到天空之上的慘白色雷霆似乎發生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偏轉,而且所攜帶的氣勢也有了微微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