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到崑崙山那邊進酒的,如今在回北郡,前面差不多二十多里,就是北郡城了。”
“北郡!”略微沉吟了一下,吳池便想了起來,北郡的位置與東臨城背道而馳,在正北的方向,算算這些日子怕是走了上千里路了。
“進酒為什麼要跑這麼遠的路?”吳池有些不解的問道。
“公子有所不知,崑崙山上終年積雪,這酒正是以雪水所釀,名字就叫積雪酒,清寒爽口,後勁十足!遠不是尋常的酒所能比擬,一罈就得五十兩銀子,專供咱們北郡城的貴人們享用,每年運到北郡也的,也不過就千餘壇而已。”提到酒,張貴臉色露出一抹喜色,驕傲的說道。
“張大叔,能給我嘗一罈麼?”這麼片刻的時間,吳池也終於緩了過來,開口問道。
“這個……”張貴明顯有些為難,這些酒實在太貴了,他不過就是負責運酒的,自己都難得嘗上一口,吳池卻一張嘴就要一罈,實在讓他有些心疼。
一轉念,吳池就明白了張貴的難處,順手從乾坤袋中拿出一些銀子遞了過去。
“大叔,這酒算是我買的,我雖然落魄了,但是銀子還是有一些的。”
吳池這麼一說,張貴頓時鬆了一口氣,“不是叔小氣,實在是這酒太貴了點,不是咱們尋常人能夠喝的起的。”
收了銀子,張貴連忙吆喝自家小子去取酒。
“對了,吳公子,你身體才剛剛好一些,少喝一點酒,等養好了身體再說。”
“多謝張大叔了。”灑然一笑,吳池靠在馬車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從崑崙下來,他本身是想回鐵劍門的,如今誤打誤撞之下,背道而馳到了北郡,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只當是隨遇而安吧。
少年很快就把酒送了過來,剛一開啟罈子,就有一股寒意撲面而至,酒香凝與寒氣之中,凝而不散,沁人心脾。
“好酒!”
忍不住讚了一聲,接過張揚遞過來的酒碗倒了一碗,“小兄弟,你再去拿兩隻碗來,如此好酒,你跟大叔也一起嚐嚐。”
“這如何是好!”張貴聞言連忙擺手拒絕道。
“若不是大叔相救,或許我如今已經死在路邊了,一碗酒值得什麼?”吳池擺了擺手說道。
這麼一說,張貴這才依言拿出酒碗,給自己也倒上了酒,張揚也想喝,卻被他狠狠在腦袋上給了一巴掌,攆了出去。
一張口,一碗酒下肚,吳池頓時感到舒服了不少,整個人似乎都精神了許多。
“好酒!”
跟著喝了半碗,張貴笑著說道,“這酒等閒人可喝不起,不瞞你說,我運了一輩子的酒,也沒喝過幾次,今天是沾公子你的光,這才能嘗一嘗。”
“張大叔,北郡有什麼門派麼?”
“公子是修行中人吧?”問了一句,張貴感嘆道,“若是尋常人,這麼多天不醒,早就已經不行了!”
一入蛻凡,便褪去凡俗,十來天不吃不喝根本就不算什麼。
何況,吳池昏迷之前,周伯言就喂他服下了不少靈丹,他雖然昏迷過去,但是藥力卻自行化開,不但緩解也傷勢,也同樣足以讓吳池保持氣血充裕,不覺飢餓了。
“算是吧!”想到自己如今的狀態,吳池苦笑了一下答道。
“據說,北郡再往北,就是魔窟了!北郡之中雖然有一些修行者,但是卻沒有門派,郡守府居然倒是有不少高手,不過我可沒見過!咱就是一個小百姓,那些修行者的事情,可夠不著知道。”
“魔窟?”聞言吳池心中不禁猛然一動,隨之默然。
如今自己都落到這種地步了,魔窟不魔窟的與自己又還有什麼關係?
張貴明顯只是普通人,問不出什麼來,吳池也不再多言,徑自一碗接一碗的喝酒,化解心中的煩悶。
醒來之後,他就檢視過了體內的情況,劍氣已經徹底消失,劍膽似乎還在,卻絲毫無法調動。
甚至真氣也已經枯竭,根本無法正常運轉,從表面看,自己已經與洗髓境時候沒什麼兩樣了。
儘管早就已經知道斬掉烙印的後果,吳池也還是沒想到,後果竟然比想象中,更為嚴重的多。
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自己怕是這一生都別想再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