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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翻開的第三頁

牧小枝失憶了,本來一挺悲傷的事,結果卻整的和妹控養成計劃似的,什麼都得重新教重新學,無論是世界觀還是道德恥辱感。牧小枝丫就回爐重造了一遭,對周邊萬物充滿好奇與探究欲,展陶花了很多心思,才讓她重新接受自己。不過苦的是,在塑造完道德恥辱感後,妮子說什麼也不和展陶一起睡了,這讓他略感煩躁。

佛陀放了展陶一馬,逼他斬斷紅線改命,又是以慣用的心理擊潰戰術,徹底打垮他。可佛陀算錯的是,展陶竟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讓一個毫無記憶的人接納了他。要知道這很難,只能說牧小枝天性如此,又或者骨子裡那份情愫尚在,有些關係,即便是命運也無法割裂的。佛陀一日不死,DF各盟友便一日不得從地下管道里出來,展陶敗了,但他並不氣餒,好歹他還活著。

活著就有機會,所以,展陶打算更加認真地活著。從歸來後第二天起,展陶開始看書,【買家商店】老闆給他的那本無名書,書內納百川,有星河宙宇,也有地核岩漿。展陶看了一上午,大腦發脹眼冒金星,以為並無所得。還是那個問題,這書讀了究竟有何用處呢?那些玄之又玄的說法,譬如讀書走路皆是修行之類的,根本起不了實質性的作用。

戰鬥,終歸還是要拿出些真本事。那麼,既然如此,展陶為何還要讀?或許,是別無他法?又或者,出於對老闆的盲目信任?其實展陶自個兒也不知道,抱著書讀到下午三四點時,展陶發現了異樣。自卡西里斯在他身上種下【火種】以來,火焰暴動愈發頻繁,特別是在交戰正酣時,這會對展陶自身發揮造成極大的影響。然而,今日平心靜氣唸書,【火種】卻顯得極為安分,這都過了一上午搭半個下午了,還不發作,倒真是件稀奇事。

展陶不傻,自然將其歸功於這本無名書,為了檢驗出真理,他冒險換了本書讀,果不其然,才坐讀半時,那火焰就出現了躁動的跡象。嚐到了甜頭,展陶飯也沒空吃了,沉心於讀書中,趴著看躺著看站著也能看。牧小枝不理解剛認的哥哥這是發了什麼瘋,她叫肚子餓了,展陶這才放下書,跑廚房裡生火煮飯。

牧小枝和展陶的關係可以說突飛猛進,這自然不會是無緣無故。在牧小枝眼中,他這位白認的哥哥實在太會持家了,做家務買餐洗衣做飯,樣樣精通沒得挑,本來還頗有怨氣,這下都煙消雲散了。展陶幹勁十足,也許這激勵了他識海里的兩尊大妖,在與佛陀交鋒中,它們二位吃了大癟,心中自是忿忿,決心苦練找回場子。

識海中,蔚藍的海水來回沖刷峭壁巨巖,將外部石面刷的光滑透亮,化蛇和蠱雕哥倆趴乾燥的沙灘上曬太陽,它們雖說看著懶洋洋的,實則在商量【協同術】的事。化蛇率先開口道,“【協同術】最低要求是三人不同屬性【術】的配合,我是【水】,你是【風】,想要成功釋放,還需要一種屬性。”

“召喚的方法只有一種。”蠱雕會意,有些躊躇。

“沒錯,不管如何,還是要同他說說,作何決定,得看他的。”化蛇幽幽一嘆,“這孩子命不好,生錯了年代,也擔了太多本不屬於他的責任。”

“如此一來,他還能活多久?”相比其它,蠱雕更關心這個。

化蛇想了想,“也許,不過半年?”

“真短吶。”蠱雕悵然,相較它們這類洪荒妖物的漫長壽命,人類的一生實在太短。

展陶仍在看書,無暇顧及識海內的對話,他試圖操控火焰,主動引導其透出體表,這並非件容易的事,【火種】一如脫韁的野馬,性子桀驁不羈,哪會任人擺佈?火焰於指尖溢位,先是微冒火星,像一滴飽滿的水珠,再是火花亂竄,展陶和舉一焰火似的,噼裡啪啦直叫。很快,火誤燒到了書上,還好書頁不知是何材質,竟可防燃耐高溫。

看這架勢,失手怕是得把屋給燒了,為了以防萬一,展陶跑出去想找一空曠地,想來想去,也只有金江邊上靠譜點。透過反覆練習,終於做到能將火焰收放自如,只是達成這效果的代價是,展陶一身燒的烏黑,連頭髮都焦了許多。下一步是“擬形”,將火焰物化成不同兵器形狀,或是烈火長矛,或是寬闊大刀。

到擬行這步難度幾乎陡增,十分考究多火焰操控的細膩度,展陶才剛能收放自如,想細緻入微自然是難於登天。結局是,以火焰炸裂自爆告終。幸好展陶及時鑽入江內,才倖免於難,不然身上非得多幾個血窟窿不可。有了這回警戒,展陶不敢託大亂來,老老實實繼續練習收放,這絕非一個短暫的修習過程,需要不斷積累經驗尋找手感。

代價是慘痛的,可收穫也是喜人的,【火種】妙用無數,若是能真正掌控,那對於實力的提升,也是相當顯著的。展陶做了個實驗,將火焰附著於刀上,即便不蓄力,也能打出半蓄力狀態的【斷頭臺】效果。這無疑為激戰提供了續航,對展陶來說尤為重要。回家,沖澡換上乾淨的衣裳,展陶一身清爽地盤腿坐沙發上看電視,頭髮還是溼漉漉的,展陶用爪子撓幾下,就當作是擦過了。

一檔綜藝真人秀節目,小妹抓著包零食邊吃邊看,止不住地咯咯笑,兄妹二人相處融洽,場面也不失溫馨。小妹不記得他了,會時刻同他保持距離,說不傷感是假的,畢竟曾經睡一張床上,那麼親密那麼心安過。展陶甩頭,告誡自己目光得放長遠點,感情能慢慢培養,只要人好好的,一切都不是問題。

化蛇和蠱雕人形現身,一人坐沙發一邊,無意形成了拷問犯人的位置格局,展陶有些不適應,挪了挪屁股道,“大晚上的不睡,跑出來幹嗎?餓了?”

“有事商量。”化蛇聲音有些悶。

“是時候翻開第三頁了。”擔憂過後,蠱雕話中隱隱流露著對於新夥伴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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