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感覺很親切,巴巴的過去跟人打招呼,結果發現人沒了,眼前卻是那個禍亂天下造成無數親人喪命的玉瓶,張誠的唯一反應就是弄死它,本想讓那倆過來一起分享殺敵的痛快,可人家說靠近了要倒血黴,這玉瓶已經被自己臨近到這個距離了還惦記著禍害人?
不知死活的東西,戰場上被自己迫近到這個距離的時候哪個敢不投降?不降只能是個死,於是一把抓碎尤不解氣,抬腳對著滿地碎片死命的踩,直到踩成的齏粉隨洋流捲走。
“呼——!”解了氣的張誠拍了拍手走回來還在嘟囔:“該死的東西,可惜不能吃,便宜你了。”
他忘了來幹嘛,連玉瓶長什麼樣都沒留意,更別說感受到什麼。
蘇凱旋本來無語張誠的反應竟然是回頭招呼他倆過去倒黴,為此腮幫子亂顫,此時見玉瓶碎成齏粉隨洋流捲走,渣都沒剩下,眼珠子瞪的差點掉出來,胸前的項鍊上資訊珠一直開啟著,躲在另一處塔身時空裡觀察的幾個人全身僵硬碟膝後仰,後腦勺磕著石板才猛醒過來繼續看光影,想看看張誠怎麼說。
回到二人身前的時候,張誠還在咬牙切齒,兩腮肌肉的線條凸起好似深海的巨大壓力不存在了,可見他牙床上用了多大的力量。
高棟張著嘴任憑一種很小的怪魚在口中進進出出的圍著兩顆虎牙戲耍,眼睛盯著張誠的臉隨之移動而移動,下一刻吐出一個氣泡驚跑了魚兒,合上嘴活動活動掛鉤說:“這就完了?”
“什麼完了?”
“玉瓶、玉瓶啊你個傻子!”
“玉瓶?”張誠撓了撓頭頂:“什麼玉瓶?”
“咱幹嘛來了?”
張誠連忙轉回身:“對啊,咱們來看玉瓶啊,咦?玉瓶呢?”
“你問誰吶?”
張誠四處搜尋玉瓶哪去了,忽然間一拍大腿:“該不是看見你來了嚇跑了吧!”
高棟差點死過去:“那個叫萬里浪的傻鳥咋說的來著?”
蘇凱旋抬手搓臉,恢復說話能力以後答覆高棟:“秉性執拗善良遲鈍不易怒!”
“這特麼也太準了,早知道讓它給我也算一卦呀!”
“你倆說什麼呢,玉瓶呢?”
高棟抬腳踹了張誠一下:“你特麼問我我問誰去,你自己幹了些什麼你自己不知道?”
蘇凱旋眼睛一亮,他覺得張誠應該是失去了記憶的那種情況。
張誠摸著下巴上的胡茬回憶,突然瞪大了眼睛:“我把它給弄死了!”
此時,山頂上出現了六個人,鎮魔宗大長老、九姑娘、梁國長老會的大哥、老四、老六、老九,他們逆著洋流一步步挪過來,到了三個人身邊一步沒停繼續往前走,來到最初擺放玉瓶的地方趴在地上尋找,好一會搖搖頭爬起來走到了三個人身邊看向張誠,個個一臉的麻木不仁。
高棟剛好把蘇凱旋對他說過的那些關於來到這的人都有些什麼反應的話複述完,張誠覺得不對,他的反應和別人不一樣,肯定高棟貪汙了沒說全,蘇凱旋倆手不知道該往哪放,對張誠說:“說全了,就這些內容,問題是現在怎麼辦,玉瓶就這麼沒了?”
趕來的六個人麻木勁頭過了,表情開始豐富起來,九姑娘欣喜異常,倆手抓住張誠一條胳膊搖來搖去:“傻子,你把玉瓶弄沒了?太好了,你真讓我、那個、哎呀,總之太好了!”
大長老擠了擠老眼一臉的不可置信:“不應該啊?我當初來的時候抓起玉瓶就嚇尿了,他怎麼做到的?”
老六面無表情,只是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有鬼,不對!”
老四一個勁的點頭:“我也覺著不對勁,仙使都不敢觸碰,你就這麼給砸了?留著玩也好啊,砸了幹嘛?”
張誠看著滿頭白髮一張嫩臉的四長老,把自己當時的感受說了一遍,最後恨聲說道:“我爹媽為了死去的兩個叔叔和幾個哥哥哭瞎了眼,不弄死它怎能解恨?這是在海底,要是在地面上,我把齏粉重塑了再砸,砸碎了再煉成玉瓶繼續砸!”
咬牙切齒殺氣騰騰,說完這句話,他的眼珠子都紅了!
老九的傷好了個八九不離十,調養一段時間就能痊癒,此時已經不咳嗽了,他看著張誠這副模樣,轉回頭對大哥說:“鬼怕惡人?做賊心虛?”
大哥反看向蘇凱旋:“你在現場,說說你的感受?”
蘇凱旋幽默了一把:“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那時的張誠如同在戰場上,忘記了一切,眼裡只看得見敵人,心裡只想著殺敵!”
“他上過戰場?”
“去過一次。”
“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九姑娘替張誠辯白:“我們家傻子去過多少次也不會怕死,才不是初生牛犢,而是瀝血揮裘的大將軍!”
高棟不可置信的看向九姑娘:“他啥時候成了你們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