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鶴鳴倆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說道,“兄弟,你早說陰兵借道,我早跑路了!你說你……關鍵時候總喜歡拽文。”
就算早說也沒用,陰兵是從我們四面八方出現的,且只用了短短几個呼吸。
如果我們亂跑,衝撞了陰兵,反而更容易喪命。
我們被夾在兩個陰兵方隊中間,四周密密麻麻全是殺氣森然的陰兵。
鏽跡斑斑的盔甲在月光下如干涸血斑,只有兵戈鋒刃處,閃爍冰冷寒芒。
他們一動不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我神情凝重說,“待會兒你們跟在我身後,不要妄動,更不能說話!興許我能與這裡的主人談談。”
陸鶴鳴小聲說道,“兄弟,你也別吹牛逼了。陰兵借道是古天象,哪怕十殿閻羅衝撞了,也是有死無生。”
“別說是和正主談,估計一照面的功夫,就被踏成血泥。”
“咱現在偷溜,興許還有那麼百分之一活命的機會。”
我說,“倘若你不信我,可以自行離去。”
陸鶴鳴神情掙扎了一會兒,最終和慕容長青一起,選擇站在了我的身後。
等全部陰兵齊聚時,正北山體罅隙中,赫然鑽出一八匹披甲駿馬馱著的戰車。
車輦華蓋下,一身長兩米,魁梧身形下包裹鐵甲的壯漢,正襟危坐著,只能從鎧甲縫隙,看到一對猩紅的眼珠。
濃郁如實質的陰氣,疾馳的駿馬拖拽戰車,一同向我們迅速逼近。
陸鶴鳴似乎被嚇傻了,眼珠子瞪得像同齡,嘴巴半張著硬生生喊不出半個字。
一向沉著的慕容長青,此時也俏臉慘白,甚至下意識攥著我的衣角。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旋即猛然睜開雙眼,直視著那統領數千士兵的陰將。
戰馬鐵蹄離我只有一步之遙,我的心崩到嗓子眼,卻沒有後退一步!
鏘——
陰將抽出腰間長刀,神色猙獰的朝著我腦袋怒劈而下!
長刀攜裹靈力勁風,壓得我頭皮發緊。陸鶴鳴下意識的側過頭去,已然準備等死。
可就在陰將長刀觸碰到我身體的剎那,連同整個車輦一起,如流沙般緩緩流淌,被一陣風吹得煙消雲散。
沒有陰將帶領,上千陰兵緩緩沉入地下,剛才浩蕩壯觀的場景,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陸鶴鳴呆怔的湊上前,摸了摸我的腦門,“你……真的沒事?”
我解釋說,“爺爺曾說過,我身世非凡,萬邪不侵。陰兵也屬於陰靈的一種,主動衝撞我自然沒有好果子吃。”
“李半山的後輩,果然厲害。血肉之軀硬撼陰兵過道者,我還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