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以為野兔死了,可在抽搐兩下後,這野兔竟恢復生機,搖搖晃晃的跑開。
在野兔摔倒的位置,有一處黑洞洞的地穴。
我湊近細看,泥巴上還沾著兔毛,只是個普通的兔子窩而已。
戴天晴纖眉微蹙,“你看這麼噁心的東西幹什麼?”
還未等我答話,忽然覺得從兔子窩裡頭,吹來一股暖洋洋的風。
風中帶有泥土與芳草醞釀的香味,一如春日午後,日光醺出料峭嚴寒封鎖住奼紫嫣紅曠野的味道。
我茫然抬起頭,陣陣微風伴著花瓣纏繞,等我恍然睜開雙眼時,發現自己正處在繁花錦簇,碧草如今的山崗上。
腳下柔軟草地,讓我像踩在棉花上似的飄飄然,每一次呼吸都感覺是喝醉了酒,在半夢半醒間流連……
恍然如夢中,我看見了慕容長青與沙曼迎著風向我走來,曼妙的身姿春日暖陽,鍍上一層燦金色,讓我不捨得移開目光。
在這等春光下,周遭的一切都帶著些聖潔的味道……
再次睜開眼時,我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女人的膝蓋上。
她穿著大紅色豔麗鳳袍,兩點柳葉眉,純色硃紅,臉像雪一樣白。
這妝容看上去有些奇怪,可配上女人豐腴的身材,與近絕世的豔麗容顏,便可將這點給忽略去。
我並沒有起身,而是就這麼靜靜躺在她膝蓋上問:“你是誰?”
“妾身是唐廟太真仙子,在此懇求先生救我脫離苦海。”
“我為何要救你?”
“只要先生將我帶離此地,以後我日夜侍奉先生身邊。”
我又問:“怎樣救你?”
“在月經山頂,有一處光滑巖壁。那巖壁是個封印,先生用身上的鑰匙,就能夠入內。”
“我的屍骨,就葬在那裡,請先生把我帶出封印……”
縹緲聲音漸行漸遠,等我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發下已經日落西山,衣服被扔得滿地都是,身上還蓋著一張毛毯。
戴天晴抱著膝蓋坐在我身邊,已經有些打瞌睡。
見我醒來,她一臉嫌棄的扔給我一包紙巾,“自己擦一擦。”
我掀開毯子,低頭看了一眼,這才慌忙擦乾淨身子後,準備將衣服穿上。
見戴天晴就這麼坐著,直直的盯著我的方向,我尷尬問:“你能不能背過身去?”
戴天晴幽幽的道:“就憑你剛才中幻術之後做出的詭異舉動,就已經足夠我洗一百次眼睛。”
“穿個衣服而已,我多看一眼你也不會掉一塊肉。”
等我穿好衣服之後,戴天晴皺眉詢問:“剛才你是怎麼回事?”
縱然尷尬,我還是將幻境中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戴天晴。
戴天晴疑惑道:“憑你的道行,難道就不能擺脫幻境?”
我淡然回答道:“食色性也,人間極致之樂,我為什麼要擺脫?”
此番話語落下,戴天晴看向我的眼神中盡是鄙夷,“你真的打算拿著始祖屍身上掉下來的鑰匙,去山頂救一個莫名其妙的妖女?”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眷念的回道:“她不是妖女,而是所有男人都向往的女神?”
戴天晴像是個炸了毛的貓,不知從哪出憋出的邪火,衝著我一頓撒氣。
“什麼女神,能讓你做夢的時候笑成那副無恥的樣子!整整六次,你就不怕把自己給折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