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麼了!”
我晃了晃戴天晴的胳膊,可她根本沒有甦醒的意思,夢囈般咕噥兩句,我也沒聽太懂。
難道是適應不了惡劣的氣候,生病發燒了?
我將掌心貼在戴天晴的額頭,燙得我下意識的拿開了手掌。
戴天晴的體溫,竟有五十多度!
這麼高的燒,換旁人早就死了,可戴天晴仍生龍活虎的拽著最後的底衣往下扯,我抓著她的胳膊,力氣竟不如她大。
無論從靈魂狀態,亦或者身體素質上來看,戴天晴除了超高的體溫之外,都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難道說,她是中邪了?
這會兒,我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咬破指尖按在戴天晴的眉心處,默然誦唱太上清心咒。
我修煉數載,道心無畏,指尖鮮血能滋養神魂,安撫她躁亂的心緒。
卻沒想到,在我鮮血低落的剎那,戴天晴開始渾身發抖,猛然睜開雙眼。猩紅眸子佈滿血絲,直直的盯著我。
“總算醒了。”
我稍微鬆了口氣問:“你剛才是怎麼回事?”
戴天晴並未答話,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我按在她眉心的胳膊,咔嚓一口朝脈搏咬下去。
登時,鮮血四溢,戴天晴貪婪的吸允著。
她的那股怪力,讓我一時間掙脫不開,只能抬腳踹在她的小腹,“撒開!”
這一腳下去,哪怕是成年男人,都會被我踹翻出幾米,可戴天晴竟紋絲不動,繼續吸允。
由於失血過多,我頭暈目眩,四肢冰冷沒了力氣。
我不由心中發苦。
曾幾何時,我一劍斬蛟,於海上破妖魔百里大陣,卻折損於一個普通女人的身上……
“咳咳!”
戴天晴咳嗽兩聲,甩開了我的胳膊,我這才扶著床沿,緩慢坐在了床上。
自上次丟失肉身與靈魂之後,這是我第二次趕到虛弱疲憊,那種昏昏欲睡的感覺無時不刻不纏繞著我。
此刻,戴天晴雙眼血絲消失,面色瑩白如玉,竟散發著如初生嬰兒般的蓬勃生機。
看了一眼虛弱坐在床邊的我,戴天晴抽出長靴中藏著的匕首,我下意識強撐身體起身,“你想幹什麼!?”
戴天晴並未答話,而是從隨身攜帶的包裹裡頭取出消毒酒精和繃帶,幫我包紮好傷口以後,又切斷了特質牛皮鐵紙,覆蓋在繃帶外,估計是為了防止戈壁灘的沙塵。
做完這一切,戴天晴才貝齒緊咬,眼眸忽閃著淚光,“對不起。”
“怎麼,抽乾了我體內四分之一的血液,現在還想著我回你一句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