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注意到,剛才他們在吃飯的時候每個人都像是上好了發條的娃娃。
每一口飯都會咀嚼十三次,一次不多,一次不少。
就連那些坐在桌子旁的醫生也是這樣。
從這些醫生的身上看不到一點屬於正常人的行為。
無論是神態舉止還是語言反應,從剛才這些醫生的反饋上來看,他們和身邊的那些病人除了服裝之外簡直毫無區別。
如果不是他們都穿著象徵醫生身份的白大褂,以及胸口的銘牌,乍一看上去,哪有什麼醫生病人之分,就是一屋子的精神病人。
看這一屋子人的行為方式,像是一群被馴化了的獸群。
雖然他們的眼神挺有壓迫感的,但是正好方便我把每個人的臉看了個遍。
沒有王湘。
怎麼會?
裡面沒有我要找的人,醫生又都是一臉冷漠的樣子,我轉身離開了。
餘光瞟到一張熟悉的臉。
是當初王湘被帶走時候的領頭人。
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臉上掛著笑容。
雖然看上去是一幅笑模樣,但如果遮住他的下半張臉,眼神卻是什麼情緒都沒有,有一種神經質的感覺。
我腦袋裡有一個畫面閃過。
我終於想起來為什麼當初我覺得這張臉有點奇怪有點熟悉了。
因為他微笑的弧度和肌肉走向都和王湘記憶裡的吳明一模一樣!
這種怪異的感覺和吳明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這下,王湘恐怕生死未卜了,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
我得抓緊時間找到她,希望能來得及。
離開食堂,我順著樓梯趕緊繼續往樓上走。
之前在樓下見到的那種畫作越來越多,內容也是越來越奇怪。
到了四樓的時候,畫作上甚至已經沒有什麼具體的圖案了。
說是畫作,其實就是一堆亂七八雜的塗鴉。
顏色還是以黑紅為主,看上去壓抑又血腥。
走進四樓,裡面有不少人。
走廊上,大廳裡,到處都有穿著病號服的病人們。
慘白的白熾燈照的那些病人的臉陰慘慘的。
這些人有的坐在椅子上,有的坐在地上,有的正在和人交談,有的人還玩著一些簡單的遊戲。
他們和食堂裡的那些人相比,更正常一些,更像一個普通人,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更鮮活一點。
這些人看到我來也沒有什麼太過激的反應,最多就是投來一點兒目光,但是很快就轉過頭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