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技法,實用程度極強,但難登大雅之堂。
我恭敬抱拳道:“多謝前輩指點。日後我必定將《隱殺》一術發揚光大,不費前輩囑託。”
滕秋含笑衝著我點了點頭,旋即從懷中取出一本古樸泛黃書籍,“這本書就交給你了,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我站在原地沒有上前,只是用平靜的目光,注視著前方的滕秋。
“還不過來,在等什麼呢?”
我淡然一笑,“前輩,你知不知道在凡俗界中,有一種人叫太監?”
“太監?仙界也有,不就是凡人中皇帝的親隨麼。”
“傳說大太監日日相伴皇帝,雖無龍氣但染得一身龍威,為人處世無不透著霸道。”
我語氣頓了頓,指尖開始悄然勾勒咒決,“然而太監終究是太監,無論模仿得再像,也沒有那份氣質。”
“前輩,你的確從滕秋的身上,學到了不少關於他的東西,可唯獨少了一樣。”
話音落下的同時,破陣咒決乍然從我掌心轟出,前方的滕秋猝不及防中招,胸口的位置多出一個大洞。
慕容長青嚇了一大跳,“這是怎麼回事!?”
我搖頭輕笑道:“鐵芊芊說的不錯。這一層的危機就在於幻境,陣靈手中拿著的《隱殺》,是幻陣中唯一的殺陣。”
“只要我靠近,手掌碰到功法,就會被陣法立即攪殺。”
霎時間,我們置身的水流開始暗流湧動,我立即抓住慕容長青的柔荑,誦唱避水咒決,撐開一道湛藍色光幕。
短暫幾個呼吸後,所有水流消失,包裹原地假冒的滕秋,也不見了蹤影。
我終於看清,自己置身的位置,是一個空曠的地宮,從製造氣息感應,應該是在地下三百米左右。
浩大地宮空蕩蕩的,只有正中央褐色岩石堆砌成的石臺上,放著一具用血梧木雕刻的棺槨。
棺槨沒有蓋子,旁邊飄蕩著一道透明虛魂。
魂魄無形無質,只能從一團氣流中,勉強分辨出眼耳鼻口。
虛魂聲音低沉而沙啞,“恭喜你繼承人,現在已經徹底獲得了繼承資格。”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發現幻陣的?”
我恭謹聲道:“前輩的確將滕秋的心態,揣摩得淋漓盡致,哪怕是他本人留下的殘念與我對話,也不過是如此。”
“可您缺少了一代高手應有的傲氣,說話十分滿,讓人覺得瑣碎。”
“真正的絕代強者,說七分經驗,留三分領悟,至於成與不成,全看修煉者。”
“一位模仿前人的道路,絕對無法超越前人。”
對於強者的心態,我最有發言權。
想當初在人界,我是所有人仰望的存在,一舉一動都決定著天下大勢。
哪怕我教導秦瀾與秦茵時,也是按照她們所擅長之處進行傳授,而非將自身的理念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