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是銀質的,拔出來表面光滑,就證明沒有中毒。
接著,陳安寧又試了腸胃和食道,同樣銀簪子沒有任何反應。
在檢查了許久以後,陳安寧才沉聲說道:“屍體沒有任何外傷,淤傷,更沒有中毒和窒息的跡象,唯一的傷口是脖頸骨折。”
“按理來說,人被吊死時會用手拼命的抓繩索,並且瘋狂的掙扎搖晃,把脖子磨破。”
“可屍體脖頸勒痕清晰,手掌沒有擦傷,指甲也沒有繩子的纖維,可見死的時候沒有任何掙扎。”
“依照推測,她是自殺的,而且心甘情願。”
以發覆面,衣冠不整,足以證明是女人無臉見人愧對人世,才會以死謝罪。
可她究竟犯了什麼過錯,何至於一死了之?
秦瀾小聲說道:“師父,一個死人有什麼好研究的,只要不礙事,咱們繼續往前走就是。”
我沉聲呵斥道:“荒唐!”
“從進入開始,我們踏過的外圍禁土,就差點要了我們的命!如果不是無意間發現散盡功力可以抵消禁制,我們恐怕都癱在了地上,化成一堆屍骨!”
“因此,出現在禁地的一切詭異之處,都值得我深思熟慮,一旦踏錯,都將萬劫不復。”
檢查屍體到最後一步,陳安寧也查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我最後嘗試著為女屍看相,若是再沒什麼發現,我們也只能放棄研究,從而進門探尋。
雖說女屍死去了無數年月,可這片空間的時間彷彿靜止了一樣,她的臉依舊如死前一般明豔動人。
此女顴骨狹窄,下巴內收,容貌明豔眼角略有低垂,福堂晦暗且姻緣有斷痕,姻緣宮發紫,足見死前有姻緣劫。
我心中隱約有所猜測,便向著陳安寧招了招手,低聲說道:“你最後查一下,她有沒有被侵犯的痕跡。”
“啊?這……”
陳安寧面露為難的道,“已經過去這麼些年,就算真的有什麼,恐怕也看不出來。”
“切,真夠磨磨唧唧的。讓開,我來!”
秦瀾正要湊上前檢查,被我拎著領子給拽回,“小孩子站一邊去,你懂什麼!”
秦瀾低聲嘟噥一句,“切,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我瞪了秦瀾一眼,“你說什麼?”
“沒什麼。”
秦瀾吐了吐舌頭,老老實實的低下了頭。
陳安寧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上前檢查了一番,旋即驚聲道:“李先生,真的被你猜對了!”
“死者……死者還是第一次,侵犯痕跡非常明顯,可以看得出是非自願。”
“而且侵犯是在死前不久,撕裂部位還在淤血。”
果然……
弄清楚事情的大概,我將屍體的衣服重新整理好,並在門口挖了個坑掩埋,這才跨過正門朝著裡邊走過去。
女屍死去太久,只剩下一具空殼,沒辦法超度,我也只能讓她入土為安了。
因為能見度只有三米,能照明的只有我手中的燈籠,我向前行走時格外小心翼翼。
最後頭的敖廣忍不住道:“李先生,對一具千年前的屍體,你至於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