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昨日耗心勞力,好在一夜無夢養足了精神,得以精神充沛上車,前往黑河森林。
原本豔陽高照,萬里無雲的天氣,沒曾想我們剛進入黑河森林,就落下了密密麻麻的雨點。
慕容蘭文俏臉稍有凝重,“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立即向墨蘭芳吩咐,“停車!”
卡車停下,以為墨蘭芳為首的十二人墨家組成的車隊同樣停住,我下車後冒著雨,站在車頂上向四周感測。
上一秒空氣乾燥,天地間的水元素比例極低,代表著最近一週都不會下雨。
可這突如其來的雨水,又是怎麼回事?
我感知了半天,並沒有感知到人為施展咒法的波動,可見是這座山體出現了問題。
黑和森林地勢複雜,其中囊括了四座山,佔地綿延了上千公里。
如此濃郁的地脈,助長水元素的凝聚,我吩咐墨如初弄出一枚銀針,直直插入地下。
等拔上來的時候,銀針仍然雪亮。
這不對勁,按理說土壤肥沃且有地氣侵襲,這枚銀針應該多少有些發黑才對。
銀針雪亮,就代表著地氣被震散,水澤元素升空,看烏雲遮日的模樣,至少要下幾天幾夜的暴雨。
如此複雜的天象,難怪慕容蘭文看不明白,以為是遭遇了陣法。
黑和森林土地鬆軟,一旦下雨被雨水浸泡溼透,極有可能隨著陡峭的山體滑坡而摔落下去。
我和慕容蘭文倒沒事,但這十二個墨門中人,恐怕要一命嗚呼。
我立即向著墨蘭芳吩咐道:”所有人下車,拎著行李徒步前行,不求多快,但求穩妥。”
墨蘭芳著急道:“李先生,是不是你想得太多。黑褐森林雖然山陡了些,但一直可以通車的……”
話還沒說完,只聽得遠處傳來隆隆聲響,竟是一輛車從半山腰上滾落到山腳。
高度差近二十米,車子被摔得七零八落,裡頭忽然爆發出一縷金光,人竟毫髮無損的在金光神咒的保護下走出。
看到這一幕,墨蘭芳看向我的眼神如敬神明,“您是怎麼預測到的!”
我簡短解釋道:“此次前往黑河森林的靈脩太多,人氣震散了地氣,水分升空,也就造成了坍塌。”
說話的功夫,十二個墨門的成年男人,竟從車廂裡搬運下無數木料,幾下竟拼湊出三輛木頭板車。
板車下方不是輪子,而是四條腿,沒有任何動力,卻能被驅使著前行。
短時間內,我也研究不出木頭板車的結構,不由不感嘆墨家機關術的精巧。
墨家的其餘十二人,分了兩輛木車,我和慕容蘭文以及墨蘭芳乘坐一輛,墨如初則在旁邊跟著。
昨日裡在客廳把酒言歡的一百來個人,此時分不同方向穿梭入黑河森林之中。
他們就像是灑落入這片迷局的棋子,一旦發生危險,他們會先替我踩雷,則也是我贈送金光咒的原因。
頭頂撐起巨大雨傘,雨水噼噼啪啪落下,我們卻能夠安然前行。
偶爾會遇到一些徒步的靈脩,他們大都棄車狼狽前行,幾乎沒人能和我們似的從容。
墨蘭芳漸漸放鬆了警惕,在車上翹起了二郎腿,順便還摘了把野生的桑葚吃著。
“李先生,你說這雨得下到什麼時候?”
我伸出手感受著空氣中的潮氣,即便回道:“少則十五天,多則一到兩個月。”
“太好了!”墨蘭芳眼冒金光的道:“有這場雨幫忙,我們就可以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提前搬空李半山留下的道藏!”
我語重心長告誡道:“道藏本身並不珍貴,珍貴的是修道者本身。”
“若是你道心沉穩,勤加修煉,哪怕是最基本的咒決,也能大放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