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瀾的聲音,我整個人傻住了。
“師父,你怎麼不說話!?”
一瞬間,我全明白了。
再回頭看時,街上絡繹行人消失,盡皆化為如金彩折出紙人一般大小,花花綠綠的各色紙人。
破敗不堪,人際凋零的巷子,就是靠著這些紙人支撐起了生機。
之前抱起秦瀾的屍體時,她幾乎在一瞬間就化為了飛灰。
當初過於悲痛,沒有注意到其中細節。
現在仔細想想,燃燒時有一股蠟紙的味道,且屍體上屬於秦瀾的氣息極淡,像是刻意留上去的。
金彩在扎紙術的造詣上極深,外加上在我進監獄之前,就不停的做出心理暗示,一步步讓我以為秦瀾已經被害。
其實,那天晚上發生在監獄中的事,都是真的。
只不過進入監獄的並非是秦瀾,而是被金彩操控的一個假人。
我的情緒被調動至頂峰時,就算是再蹩腳一些的騙局,我也必定會上當。
殺死寧軒轅,針對的並非是喬慧,而是我本人。
秦瀾不在身邊,我沒辦法修補金彩致命的傷勢,外加上她也是與我實力相當的修道者,我無法拘押其靈魂。
眼看著金彩的生命即將消逝,我不解詢問:“你費盡周章這麼做,除了讓我殺人之外,還有什麼目的?”
金彩有氣無力的說:“無他,只是要你殺人。”
“為什麼?”
金彩再次抬頭瞥了我一眼,嘴角劃破一抹冷笑,旋即渾身顫抖,瞬間將最後一縷生機憋入體內。
生機與虛弱的身體對撞,金彩噴出一口鮮血後,徹底撒手人寰。
一旁的墨如初忐忑道:“大哥,我們是不是殺錯了人?”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我搖了搖頭,平靜聲道:“金彩行事怪異,捉摸不透,她死也就死了。”
墨如初仍有些擔憂:“這次咱們毀了科研站,也把總部的幾千人弄得一團糟。肅清者聯盟可大著呢,萬一他們集結起來對付我們,那可怎麼辦?”
“不會。”
我篤定說道:“金彩找茬在先,就算肅清者聯盟的人想要找後賬,我們也有說法。”
“李芳將藏著肅清者聯盟所有資料的戒指,遺留給了我。如果總部承認我是肅清者聯盟的人,這次爭鬥最多算是自家人踹被窩,掀不起什麼大風浪。”
“如果他們敢大動干戈,如果我這個時候帶著戒指,倒戈入財閥集團,對肅清者聯盟來說,是致命打擊。”
忽然之間,整個巷子被濃霧瀰漫,花花綠綠的紙人不約而同的從房間裡走出。
從屋子裡走出八個抬著大紅棺槨的紙人。棺槨落地,兩個紙人攙扶著金彩放入棺槨,抬著棺材緩緩向著公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