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資料中標註,金彩居住在小鎮盡頭的老巷子裡,除了她以外都搬遷到了新城區,因此整個巷子附近,只有她一戶人家。
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一旦打鬥起來,會傷及無辜。
可我趕到破敗的青石巷時,卻驚愕的發現,資料中說已經下達搬遷通知,本該人際凋零的小巷子,此刻卻人潮熙攘。
布料店、早餐鋪子、榨汁鋪、花圈行、棺材鋪……
來到這麼個樸素的小巷子,彷彿一下回到了二十世紀七十年代。
站在巷口,看著男女老少絡繹行人,墨如初小聲道:“老大,咱們現在怎麼辦?”
“去巷尾,先找金彩談一談。”
巷尾一處青磚灰瓦的老式瓦屋前,金彩正坐在門檻上,前邊凳子鋪展著白紙,旁邊放著各種顏料,裁紙刀、剪刀、還有各式顏料與竹篾。
金彩手掌乾枯皴皺,折出的紙張卻栩栩如生。
我走上前,將手機扔給金彩。
手機裡儲存的,是慕容長青與陸鶴鳴分別發給我的照片。
其中一張是科研站全體被綁架的影片,陸鶴鳴咧嘴衝著鏡頭笑,還比了個剪刀手。
另一張是燃燒在熊熊大火中的肅清者聯盟總部,無數傷員被抬出屋外,大都渾身臃腫的歪斜躺在地上。
地板上密密麻麻爬著蛇蟲鼠蟻,看上去格外猙獰。
看過照片後,金彩面露異色,卻仍板著老臉道:“小子,你有本事就把肅清者聯盟的人全殺了,反正這些人和我老婆子也沒什麼關係。”
我面無表情的撥通了陸鶴鳴的手機,很快電話鈴聲響起。
“兄弟,有啥指示?”
“留下趙銘,開始殺人。”
“殺多少?”
“全殺。”
我毫不猶豫的聲色落下時,金彩這才有些慌張的道:“等一等!?”
我冷眼盯著金彩,“到底放不放人?”
“我放。”
金彩陰鶩老眼無神的對著我,我卻能從裡頭感受到深深的恨意。
“人在哪?”
“西郊監獄第三監區。”金彩陰測測的道:“我原本打算把她關兩天嚇唬嚇唬就放了,沒想到你這麼小題大做。”
我開啟地圖定位,立即找到了西郊監獄的位置。
坐上輪椅後,我火速趕往監獄。一路翻閱荒郊野嶺,原本一小時的路程,在墨如初玩命的跑速下,十來分鐘就已經趕到。
我風塵僕僕的趕到監獄接待室,從懷裡掏出金彩的證件,“立即把秦瀾給放了。”
一個長著大餅臉的臃腫女人,正躺在沙發上嗑瓜子看劇,連正眼也不願意瞧我,隨手扔給我一串鑰匙。
“女囚在左邊,男囚在右邊,想要人自己找去。”
眼下我懶得和女人計較,搶過鑰匙就要走。
女人卻死死握住鑰匙,面帶鄙夷的盯著我,“你懂不懂規矩?”
“什麼規矩?”
“想直接提人,要交一千塊手續費,否則先回去填表,等我們慢慢辦理手續。”
“對了,今天辦手續的人放假。如果想要放人,至少得三天以後。”
我懶得和女人計較,直接從兜裡掏出僅剩的幾千元現金甩在桌上,拿起鑰匙便直奔著西邊大樓的女囚室。
後頭還傳來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坐輪椅的死殘廢,敢把錢往我桌上甩,看老孃待會兒不刁難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