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貪心的盜墓賊急功近利,覺得細沙遠比泥土好挖,就在越挖越深的時候,附著力差的細沙就會坍塌,將盜墓賊活活掩埋。
我見過這麼多墓穴,從未見過以青銅作基。
這甬道,好像是專門給盜墓賊開闢,方便引出行走運輸的。
稍微費點功夫,甚至能用吊車弄進來一輛摩托車,在四平八穩的青銅甬道內,馱運貨物輕而易舉……
我警惕著小心翼翼往前走,約莫走了四五十步,就看見左邊有一個半敞著的青銅門。
青銅門的把手位置,有破破爛爛的切割痕跡,可見是後來人為破壞的。
我揮了揮手,示意戴曙後退,旋即與墨如初一左一右,旋即猛然將門給推開!
過了上千年,青銅門生鏽得厲害,推開的剎那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吱吱聲。
屋子裡頭,鬆散放著兩個人的衣服,牆角還有一堆朽爛的廢鐵,從木質扶手以及輪子可以看出,是個小推車。
鐵質車子應朽爛,而上頭的兩個青銅箱,僅僅是多了些許的銅鏽。
戴曙從箱子裡拿出橡膠手套帶上,就要去翻動地上散落的兩件衣裳。
“別碰!”
我已經喊晚了,戴曙觸碰到其中一件衣裳的剎那,忽然陰氣在衣服上瘋狂凝聚,化作一渾身是血猙獰惡鬼模樣,向著戴曙嘶吼咆哮。
我本以為戴曙會慌亂,卻沒曾想到她迅速按動手提箱上的紐扣,裡面彈射出微衝,直接扣動扳機。
猩紅色晶體如同暴雨梨花般射出,剛顯化身形的鬼魅,瞬間就灰飛煙滅。
我不由疑惑道:“你不是怕鬼麼?”
“我怕的是不著痕跡的鬼,如果直接出現在我面前,一槍打死就是。”
戴曙說得格外灑脫,我則心事重重。
記得與戴天晴並肩作戰時,若對方是人,千軍萬馬她都敢往前衝。
如果是鬼……區區小鬼都能把她嚇得雞飛狗跳。
雖說後來膽子大了許多,但如果碰上剛才那等驚嚇,肯定還是遭不住。
我不由得開始產生懷疑,戴曙究竟是不是戴天晴本人?
翻開上頭蓋著的衣服,戴曙發現裡面藏著一堆骸骨,將兩個人的骸骨仔細比對後,她掏出手機拍下照片。
“死者是盜墓賊,從服飾推斷應該是宋朝時期,兩具骨骼有很多相似處,年齡差距在十五到二十歲左右,應該是父子。”
從古至今,盜墓這種事都見不得光,輕則判刑重則一命嗚呼。
因此盜墓者,向來都是以家族為傳承,戴曙分析的不錯。
她記載完筆記,見我還盯著她發呆,不由蹙眉道:“你看我幹什麼?”
我趕忙將目光移向別處,“沒事。”
最初碰面時,我發覺戴曙身上有太多與戴天晴的相似之處,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間的細微差別,開始悄然放大。
人總是會變的,我實在分不清楚,究竟是戴天晴本人產生了變化,還是戴曙與戴天晴原本就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