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
我指著前方左右兩側的山包,“此山勢名為鼠丘抱墳,你眯起眼仔細看,應該能察覺到端倪。”
戴曙眯起眼,稍許之後驚奇聲道:“真的哎,就像是一個拖著尾巴的耗子,抱著一個大墳包。”
“鼠丘抱墳,本是天然吉穴,因墳包內藏乾坤,葬入其中子孫必福壽綿延,但土元氣過重,缺少水澤,並不適合人居住。”
戴曙仍然不解,“這和我手機沒訊號有什麼關係?”
“鼠丘抱墳內藏乾坤,實際是地下藏有溶洞,其中大量礦物質會干擾訊號,同樣會讓指南磁針失去作用。”
此刻,戴曙眉心的煞氣濃郁得近乎達到實質,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揉了揉腫脹的眉心,頗有些疲憊的道:“才跑了一會兒,身體就吃不消,看來當上總督以後,也不能整天坐在辦公室裡。”
戴曙之所以疲倦,倦怠的並非是身體,而是受到煞氣侵擾的精神。
現在她的面色,正在死相和必死之相之間徘徊,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因為意外而一命嗚呼。
打了個呵欠後,戴曙邁著沉重的步伐繼續向前走,還不忘提醒我一句,“李先生,執劍人是替肅清者聯盟殺人的,而不是保護人。”
“如果你覺得危險,隨時都可以離開。”
我沒有理會,而是悶頭跟在戴曙的身後。
山包從遠處看著不大,可真走過去的時候,我才發現其佔地面積至少幾百公頃,因為看上去光禿禿的格外對稱,才會覺得小。
戴曙氣色隱有變化,我辨析良久才提醒說道:“你鼻翼兩側隱泛銀光,奸門藏險,即受制於水木之氣,注意飛來橫禍。”
“鼻翼泛銀光!我鼻子出油了麼?”
戴曙畢竟還是個女人,從兜裡掏出溼紙巾就要擦拭,與此同時遠處一道破風聲傳來。
作為修道之人,我五感極其敏銳,大喝一聲“小心!”便一腳踹在戴曙的屁股上。
戴曙被踹飛出三米多遠,狼狽跌倒在泥土裡,還啃了一大口土。
一支食指長短的木刺從遠處飛來,深深插入泥土。
如果沒有我剛才的一腳,這根木刺就要插進戴曙的心臟位置。
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幽怨的瞥了我一眼,終究還是說了句:“謝謝。”
肅清者聯盟特質的戰服能夠抵擋得住子彈,區區木刺不可能刺破戴曙的衣服,如果不是我踹這一腳,她說不定沒事……
撿起地上的木刺,戴曙警惕四下打量,卻沒有發現可疑人員,即便疑惑研究木刺,“這玩意看著不像是能殺人的樣子,難道是誰在惡作劇?”
的確,木刺堅硬程度不夠,上頭還沾染著斑斑水漬,符合水木二元素的災煞,也是飛來橫禍。
但區區一根木刺,不至於要了戴曙的命。
她命中暗藏的兇險,還在後頭……
忽然,遠處山腰位置傳來一聲響亮的口哨,旋即密密麻麻的破風聲響起。
“快躲到我的後面!”
我急喊了一聲,迅速在身前凝聚出一道厚實金光,化作一道盾牌,死死的擋在前方。
噼裡啪啦的撞擊聲響起,並不堅固的木頭撞擊在金光咒形成的盾牌上,瞬間折成兩半跌落在地。
戴曙蹲下身子撿起木刺,“用這玩意兒殺人,難道是一群還未開化的野猴子?”
我趕忙一巴掌抽掉戴曙手中的木塊,肅然聲警告道:“此木名為見血封喉木,是由一種喬木製作而成,其樹幹枝葉但凡觸碰到人的破損表皮,會在瞬間致命!”
“這些木頭不需要給你造成太大傷害,只需要刺破錶皮,就能要了你的命。”
戴曙俏臉稍有凝重,而後開啟了銀質行李箱,從裡頭拿出兩把製作精良類似簡陋衝鋒槍的東西,瞄準了木刺射出的方向。
扣動扳機的剎那,無數血色箭羽傾瀉而出,密密麻麻在空中便將木刺給撞碎。
遠處木刺射出的方向,被血色箭羽打得塵土飛揚,又是一聲尖銳口哨過後,射出的木刺中止,一切再度歸於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