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給胡廣仙盛了碗湯後,村長笑呵呵的道:“神使大人,您昨天說萬一受到了打擊,神靈自有良策,究竟會有什麼良策?”
當初,胡廣仙的肉身是被我控制的狀態,因此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我。
我平靜聲說道:“良策就是良策,我不是神邸,又怎麼可能知道。”
現在,就算是村長想要祭祀,也已經來不及了。
因此,我並不需要與村長過多客套。
村長臉色一沉,倒沒有再度追問下去。
上午的時候,村長自發組織村民,風風火火的在祠堂外頭一圈,拉起了長長的警戒線。
我則在一旁怡然自得的等著,外頭的這層保護膜,能抵擋得住靈能的攻擊,卻不能抵擋普通的物理攻擊。
在四尊神靈沒有復活之前,沒有人抵擋得住如此恐怖的火力打擊。
中午十一點多重,村長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呆呆的站在村口老樹杈的位置,看向宗祠的方向。
風吹過,老淚縱橫。
一旁的黃金斗遞過纏在脖子上的毛巾,“爹,你怎麼哭了?”
“爹不甘心啊。”
接過毛巾後,村長擦拭去眼淚,哽咽著聲音對我說道:“李先生,宗祠祭壇在我們這兒,已經有上千年,從我老曾爺那一輩,就開始沒落。”
“我們的神,被趕到了一座山上,原本繁榮富饒的平城,一直到現在都貧瘠沒落。”
“祖祖輩輩,等啊等,盼啊盼,總算有祖神迴歸的跡象,現在馬上就要沒了。”
“李先生,你的手段是真好啊,我又年邁體衰,早已經力不從心。”
看著眼淚止不住流淌的村長,我的心情既忐忑又複雜。
從方才一番話中,可以聽出村長已經知道了我的意圖,棋差一著後,他不願意用平城人的性命,去復活祖神,也就是造物神。
昨夜,如果村長堅持要和我作對,首先平城內部會出現動盪。
經過我和胡廣仙的震懾,狂熱信仰神蹟,且剛回村的年輕人們,不見得都會聽從村長的吩咐。
村子裡的勢力開始兩極分化,外加上我和慕容蘭文以及八尾妖狐戰力強大,真如果拼起來,他們死的人將不可計數。
因此,村長選擇了妥協。
寧願讓千年來的心血付之一炬,村長也不願意讓平城死去成千上萬人。
估計著肅清者聯盟和財閥集團的打擊即將來臨,我和村長之間已經沒有了矛盾,他這才願意和我說了大實話。
旁邊的黃金斗根本聽不懂,“爹,你們聊啥呢?”
村長莫名其妙的發了脾氣,將手中的毛巾隨手扔給黃金斗,“這裡沒你的事,滾回屋子裡待著去!”
黃金斗蔫頭耷腦的離開,村長方才凝重的注視著我,“李先生,我看得出來,胡廣仙根本不是什麼大人物,真正站在他背後的是你。”
“當初隱匿身形之後,襲擊我們平城人的,也是你。”
我心驚肉跳的同時,面上還要裝作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
“村長,你說什麼呢,我怎麼一句也沒聽懂。”
現在處於劣勢的村長,只能透過向我攤牌的方式討饒,而在局勢未定之前,我並不打算表露態度。
村長抱拳拱手道:“那晚的幾片葉子,您貫穿在村民的喉嚨,而不是眼睛和心臟,僅僅造成皮外傷,也就代表著您心懷慈悲,同樣不想看到平城出現大批人員傷亡。”
“藉著這件事,我懇求您,無論是平城的祭神和外面的人誰贏了,都不要難為村子裡的人。”
我搖了搖頭,“我聽不懂你的話,更不能為你的話做主。這事誰能做主,你可以去找誰。”
倒不是我敷衍村長,而是我在肅清者聯盟和財閥集團中,掛著的都是虛職銜。
這群人尊稱我一聲“李先生”,並非是上下級從屬關係之間的尊敬,而是單純的畏懼於我的“惡名”與實力。
村長還以為我在裝蒜,頓時急道:“李先生,我都這麼懇求你,難道你非得讓我跪下來給你磕頭呢。”
對此,我並不予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