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慚愧,若非是拓跋出言警醒,我至今仍然執迷。”
陸鶴鳴呆滯良久,旋即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兄弟,能不能說明白點,剛才的話我一句也沒聽懂。”
我無奈解釋說:“吞吸過三顆靈珠以後,拓跋的實力已經遠遠在我們之上。他想殺我們,也就動動手指的功夫。”
“再者說,拓跋三番五次放過我們,並屢次相助,再對付他,我們的臉還要不要了?”
陸鶴鳴不解,“說放過咱們,這我能理解,但幫咱們是幾個意思?”
我指著地下密密麻麻的紋路,“拓跋若是想取出金靈珠,便如同是探囊取物一般,之所以佈置下複雜的魔族陣法,是為了封住地下洩露出的金煞之氣,佑護一方。”
陸鶴鳴仍有些擔憂,“萬一拓跋復甦,帶領著魔族大軍崛起,咱們又該怎麼辦?”
我說:“我覺得拓跋並不是滅世的關鍵。他就像是曾經肅清者聯盟曇花一現的李芳。”
“神山的通道被我擊碎,拓跋前無鋪路,後繼無人,獨木難支,難成大事。”
“另外,我們未曾聽說過的李胖子,就能一拳把拓跋砸得稀碎,且他只是肅清者聯盟總部的一員戰將,上頭還有人管著他。”
“能和肅清者聯盟打成平手,甚至隱約有反超的財閥集團,會不會擁有同等戰力的強者?”
陸鶴鳴又愕然變得若有所思,“我……我好像聽懂了,但又沒完全聽懂。”
一盞茶時間過去,拓跋仰頭吞下金靈珠,身體再度凝實了幾分,符文也愈發明亮。
陸鶴鳴不由警惕,從懷中掏出朴刀,虎視眈眈的望著拓跋。
從頭到尾,拓跋都沒多看陸鶴鳴一眼,只是微笑著對我說,“你感受一下附近的山川水澤之氣。”
我沉心感應,發現金屬性元氣並沒有徹底被封印,尚有部分以及其規律的方式溢散,結合四周的風水,竟將此地打造成了風水寶地。
拓跋掌心掐動咒決,前方出現一道猩紅色陣門,在臨進門之前,拓跋溫聲道:“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造福一方的魔族禁術,還能不能被稱之為邪術?”
“何為正,何為邪,燭龍昇天又是怎麼一回事?當你弄明白這些,我便將肉身還你。”
下一瞬,拓跋閃身進入陣門之中,消失不見了蹤影。
……
金川在花都,算得上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甚至能用財力敲開肅清者聯盟的大門,私自組建一支肅清者聯盟的特別行動小隊。
可是五百多人的隊伍死去,金川暴斃而亡,在花都並沒有掀起丁點的浪花。
很快,金城集團的董事長又立了新的分公司副董事長,在我臨走的當天,鎮南門開始了修繕和重建。
有了拓跋佈置下的封印陣法,再也不用擔心其中金屬性陰煞之氣會被洩露,我也因此得到了金城集團以及肅清者聯盟的謝禮。
可沒有人知道,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一個來自於異界的驚天魔物……
何為正,何為邪,燭龍昇天又是怎麼一回事,這些事情在我腦海中縈繞不散……
秦茵派專機來,緩緩飛入雲層時,忽然被一陣氣流衝得格外顛簸。
氣流很快消散,我透過層疊雲霧,看到遠處西天之上,有一宛如鋼鐵與火焰鑄造的龐然大物,正向著我們緩緩飛來。
是燭龍!
等燭龍飛近一些的時候,一旁的陸鶴鳴看出端倪,嚇出了一身冷汗,“兄弟,我們好像被這大傢伙盯上了,要不要儘快迫降?”
“應該……不用。”
上次對付拓跋時,我便犯了執迷的錯誤。
在實力絕對懸殊的情況下,毫無理智的輸死反抗,賭上性命與一切的孤注一擲,終究是自欺欺人而已。
有時竭盡全力的拼搏,反而是麻痺神經的毒藥,侵吞理智以後,代領人走向一條不歸路……
燭龍的力量,已經超乎了我們所有人的想象。
它若想殺我們,無論是迫降還是做別的努力,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正如我所想,燭龍龐大身軀圍繞著飛機盤旋一圈,而後舒展身軀,和飛機保持並排行駛,一雙渾黃帶有墨綠豎瞳的巨大眼球,貼著我所在的飛機視窗。
雖然燭龍是個大傢伙,但是從它的眼神中,我看不出任何惡意。
“先生,秦茵小姐為您準備了八二年的拉菲,慶祝您平安歸來,請問要現在開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