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誤會了,我是要去修煉。”
“滾!”
……
夏日初晨來得格外早,早上五點二十分時,躍動著的金光就已戳破東天黑沉沉的雲層,醞釀一夜釋放滾燙光芒,霎時間天地通亮。
一日之計在於晨,藉著清晨陽光灑落的第一抹紫薇真氣,我呼吸吐納運轉道家真元遊走周身……
等早上八點鐘以後,這一舉措便收效甚微。
收工之時,我注意到四合院門口的位置,徘徊著一四五十歲的婦人,懷裡揣著個包裹,在別墅門前一直踱步。
從我修煉時她就在那兒來回走,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我從三樓陽臺一躍而下,開啟了院落的鐵柵欄門,“您找誰?”
“我……我找秦茵。”
婦人抱緊了懷裡被磨破的皮包,渾濁眼神殷切望著我,“聽說秦氏集團在收從道觀流落出的老物件,我想請她幫忙看一看。”
“您可以把東西拿出來,我過目也是一樣的。”
婦人警惕的道:“你說話能算數不?”
“收道觀遺珍的命令,原本就是我下達的。我說的話,當然算數。”
老婦人這才放下心來,從包裹裡取出鼓囊囊的布包,又一層層小心翼翼的取開,最終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香爐。
從鏽跡斑駁的表面來看,香爐應該有些年代。
老婦左右顧盼像是防賊似的,確定四下無人後,她才朝著我招了招手,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道:“這是我太奶奶傳給我,已經有四百多年曆史的宣德爐,原本是供奉在龍虎山的,後來道觀被洪水給衝了,老道士為了籌錢,就賣了這麼件寶貝。”
“宣德爐是無價之寶,就算你給我一個億,我都不能賣給你!”
我對古董是一竅不通,這時剛跑完步回來的秦富貴,擦著腦袋上涔涔汗漬從後院小跑著過來,“李大師,您可千萬不能上當!”
“這女的叫劉桂英,是已經被我們公司拉黑的低階騙子。”
我盯著宣德爐良久,方才疑惑道:“這東西看著挺古舊的,怎麼會是騙子呢?”
劉桂英也恨恨的瞪了秦富貴一眼,“年輕人,你可別信這死胖子的鬼話!他之前花高價錢買我的香爐,我沒肯賣給他,現在故意壞我生意。”
從宣德爐上我看不出貓膩,但劉桂英這句話,幾乎宣佈了她在撒謊。
我們本就是一條船上的人,秦福貴若是想從我手裡搶生意,莫不如搬起一塊石頭,砸自己的腳。
秦福貴氣喘吁吁的從我手中接過宣德爐,輕摳了一塊銅鏽放在我手裡,“李大師,您聞一聞上頭的味道,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我將宣德爐放在鼻端輕嗅,“好像……有股子酸臭味。”
“這就對嘍。”
秦福貴拍了拍手,旋即將宣德爐隨手扔給劉桂英。
“像這種宣德爐,就是現代工藝品,經過做舊處理後呈現出的效果,五塊錢一件你能批發一大堆。”
我問:“可上頭層層疊疊的銅鏽,又是怎麼一回事?”
“您說這話就外行了。這種技法在我們行話裡叫‘做舊’。用特質腐蝕溶液,一遍一遍的澆在做好的器物上,可以呈現出不同年代的效果。”
“俗話說的好:一遍清兩遍唐,三遍回到秦始皇。四遍商,五遍夏,六遍回到神農架。”
即將被拆穿詭計,劉桂英趕忙將宣德爐奪過,“你不懂就別亂碰,壞我生意!”
旋即劉桂英面上堆著勉強的笑容,“小兄弟,你看我這寶貝怎麼樣?”
為了不和劉桂英繼續糾纏下去,我只得解釋說道:“此物不具備任何道家真氣,不管是不是古董,我都沒辦法收下。”
“您在好好看看,一定有您說的什麼……什麼清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