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鶯將電話接通,“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輕佻的聲音,“小鶯,你怎麼把哥們兒給拉黑了?”
“今晚我叫來了隔壁班的班草,再加上我和小虎三個人,絕對能讓你嗨翻天。”
“上次咱三個人一起玩,被你媽給抓住,不上不下差點把我們給憋楊偉。”
“今天還是老地方,錦華城夜色酒吧,我已經定了酒店,別忘記帶身份證……”
沒等電話那頭的男人說完,黃鶯就粗暴怒罵道:“趙強,你的腦子是不是被太多的屎給糊住了,我說和你們斷絕一切來往,以後再敢打騷擾電話,小心我報警!”
“切,嚇唬誰呢。就你那騷樣,沒有哥幾個安慰,你能睡得著?”
“別拿懷孕的事嚇唬人,那天你安全期,我們幾個都知道……”
話語愈發不堪入目,黃鶯的面色由紅轉白,恨恨的將手機在牆上摔了個稀巴爛,抱著膝蓋縮在床腳,一個勁的掉眼淚。
我伸手輕輕撫摸她的脊背,“沒什麼大不了,都過去了。”
黃鶯哽咽著聲音說道:“你會不會嫌我髒?”
“不會。”
“可是我在你面前和兩個男人玩過,以前……也是那種人,你為什麼一點也不介意?”
我輕嘆了口氣,緩緩說道:“雖不知你因何緣由墮入淤泥,但從你的眼中,我看不到任何酒池肉林的歡愉。”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憐之處,萬事皆有因果,你才少女初成,本不該如此。”
黃鶯不知聽懂還是沒聽懂,總之淚水是止住了。
為了解開黃鶯的心結,我再度開口發問:“記得最初見面時,你雖與兩人行不堪之事,可表情只是痛苦並沒有任何歡愉。”
“既然痛苦,你何至於自甘墮落?”
黃鶯心中對我沒有防備,更是知無不答,輕嘆一聲道:“我媽以前是一個貴族的小老婆,一直被當乾女兒養著。”
“後來那老頭去世了,她繼承了一大筆遺產以後,自己報班學了很多貴族禮儀,假冒老頭的親屬,投奔到黃學民家。”
“她很會裝可憐勾引人,很快上了黃學民的床,又擠走了原配老婆,和黃學民結婚。”
“可黃學民那老東西,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黃鶯美眸中帶著深深恨意看,嗓音顫抖著道:“在我剛剛成年的時候,就幾次強迫過我,為了他的名聲,說是如果我敢說出去,就把我和那老女人趕出家門!”
“我最初嘗試著把事情告訴納蘭淑德,想讓她帶我離開這個家!”
“可納蘭淑德不僅沒有任何同情,還甩了我一巴掌,說我這麼小就知道勾引男人,是不是想取代她的位置!”
話及此處,黃鶯目光中閃過一抹悽然,“反正和誰睡都都一樣,我乾脆出去整天鬼混,有幾次都被黃學民給撞見。”
“那個老混蛋膽子特別小,知道我在外頭亂搞以後,怕我身上有病,之後就再也沒有碰過我。”
……
在黃鶯陳述時,我一直用觀氣術查探,發現她並沒有半句謊言。
我也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納蘭淑德在受到性命威脅的時候,被我多次警告仍然不願意向我說實話。
並非她不願意說,而是對自己骯髒的事蹟說不出口!
像此等罪大惡極之人,救她簡直髒了我的道行,更有損我的德行!
不過此時不是教訓納蘭淑德的時候,幫黃鶯驅除體內邪穢才是正經事。
她的身體虛弱得厲害,又被自己折騰得不成樣子,就算成功取出魔繭,輕則落下病根,重則甚至會影響壽命!
無論納蘭淑德犯下怎樣的罪孽,但孩童何辜?無論怎樣都不該把罪與罰落在黃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