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瀾恰到好處將我攙起,擺脫了戴天晴的懷抱。
聽到動靜的陸鶴鳴也急匆匆的進門,“咋了兄弟,我聽到裡頭鬧哄哄的,是不是趁亂有人想對你動手。”
說著,陸鶴鳴目光不善的掃過慕容長青與戴天晴。
人已經全部到齊,我朝著樓上的秦茵喊了句,“你也下來。”
等所有人聚在客廳時,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平靜說道:“還有三天的時間,我可能要死了。”
登時,秦瀾臉色煞白,美眸圓睜卻落不下眼淚,眼珠上翻嬌軀顫抖,似乎即要背過氣去。
我輕拍了拍她的脊背,繼續說道:“人生如此,縱然有憾,我也只能順從。”
“等我死以後,你們務必勠力同心,共同度過此次難關。”
當初建造西陵禁地的三日,是陸鶴鳴與慕容長青,以及已經將力量寄存於戰戟中的西陵王,與我並無任何關係。
因此就算我死,他們也能前往西陵禁地。
秦茵先是一呆,旋即喃喃不可置信的道:“李天賜,這玩笑可不能亂開。”
陸鶴鳴神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麼。
戴天晴完全一副嚇傻了的樣子,張著嘴半天不肯說話。
慕容長青少有的露出與陸鶴鳴同樣深沉的表情,不像是悲痛,反而是在醞釀著鋌而走險的勇氣……
我原本心中就煩悶得厲害,便起身說道:“誰的臉色沒那麼難看,陪我出去走走,我不想看到一幅哭喪的模樣。”
所有人尚且在呆滯中,戴天晴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我帶你去。”
自從身體虛弱以後,二十幾天我再沒有出過門。
春日陽光煦暖,二月草長鶯飛,由於今年是閏年,離過年反而還有二十來天。
古玩一條街古色古香,一條大河從中央縱貫,楊柳堤岸一片庇廕,戴天晴攙扶著我走在河邊,沉寂不語。
我問:“上次肅清者聯盟死了這麼多人,上面就沒追究我的責任?”
戴天晴抹了抹眼淚,“上面已經開會商量過了,責任不在於你,而在金彩。”
“金彩雖然是花都兩省的總督,但平日裡很少參加會議,存在感也挺少,大家都沒想明白,他為什麼要激怒你。”
金沙的做法,與當初的李芳一樣,總感覺莫名其妙。
金沙與李芳的死法更是一樣——莫名其妙。
我總覺得這兩個人在謀劃什麼大事,可是想到李芳的屍體已經在冰棺裡躺了一個多月,這個猜測也就不攻自破。
至於金沙,將自己封鎖在青石巷內扎紙,對外界來說和死了也差不多。
算起來,我們三個人,都死得挺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