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鶴鳴匆匆離開,苗翠踩著木凳,將畫像取下,小心翼翼的擦拭著。
“俺在夢裡見到太爺時,就和你長得幾乎是一副模樣,所以第一眼見到你時,差點以為是太爺顯靈。”
苗翠自嘲般的一笑,踮起腳尖想要擺上去,不留神身形踉蹌摔了個屁墩兒,畫框也被摔得稀巴爛。
她顧不上身上塵土,趕忙從木屑中搶過相框,卻疑惑發現在厚厚畫紙的背後,寫著一行行小字。
“咦?這是啥!”
苗翠將鼻尖貼近了細看,半天也沒瞧出端倪,便將畫紙遞給我,“我不識字,你能不能幫我看一下?”
我注意力第一時間並沒有放在畫框後的字跡上,而是凝神盯著畫像。
良久後,我疑聲道:“畫中人似乎與我有些相像,但天庭過於飽滿,顴骨過於扁平,但下頜有明顯凹陷。尤其是雙眼中的瞳孔,竟然是……”
畫像中的人,雖說與我有些相像,但容貌不似人類,更像是野獸!
如果僅是苗翠畫工粗糙倒也算了,可雙眼中細緻勾勒的重瞳,卻是野獸成精化形後的模樣!
還沒等我說完,苗翠有些惱怒的將畫像從我手中抽出,翻了個面重新遞給我。
“誰讓你盯著俺太爺的畫像指指點點了,俺讓你看後頭的字!”
“好。”
我翻開一面,發現後頭寫的是整齊紀年,以及發生的事。
一九五零年冬,天降暴雪封山,村人飢寒交迫。
一九六零年冬,阿瑪扎爾河斷流,村人有存糧備荒,勉強度日,仍凍死三戶老人。
一九七零年……
上頭密密麻麻記載的,是從七十年前,到十年前的六次寒流記載。
寒流每隔十年來一次,且分一三六格外嚴重,可按照道理來說,這裡有枯林山作為遮擋,不該有寒流侵襲才是。
我疑惑詢問苗翠,“你還記不記得,十年之前的寒流?”
十年之前,苗翠才十六七歲,就算有記憶,估計也不會清晰。
沒想到,苗翠篤定的道:“俺記得!那時候俺還只有七歲,家裡有一個月的時間沒辦法出門,儲備下的木頭都燒乾淨,還燒了不少桌椅板凳。”
“而且關於寒潮,俺們村都有詳細記載。”
每次寒潮都是間隔十年,連續六十年,今年是第七十個年頭……
我猛然想起一件事,急忙追問道:“你們這裡寒潮最冷的時候,是不是第一年,第三年,和第五年?”
苗翠盤算了好一會兒,才驚奇的詢問:“你怎麼知道!?”
我凝重聲詢問:“最冷的年份,是不是第三和第五個年頭?”
“還真有這麼回事!”苗翠追憶道:“據說當時喘氣凍得鼻子發酸,眼睛能凍出淚來。”
照此推算,事情就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