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天晴竟膽大包天的將自己杯子裡的礦泉水倒掉,從桌下取來張令德剛才喝過的紅酒。
“這麼多年不見,您老還是這麼摳。”
戴天晴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就要一飲而盡,可鮮紅的汁水到了喉頭,她忽然面色大變,將口中紅酒噴了張令德滿頭滿臉。
“這……這是血!?”
從酒瓶中傳來的濃郁血煞之力可以判斷出,這不僅是血,還是那些肅清者聯盟成員的血!
大門是緊鎖著的,整整十層樓的人,包括看守在內的人卻都憑空蒸發,且沒有留下丁點痕跡。
我猜想,這群人並非失蹤,而是都在張令德的肚子裡……
見戴天晴神色驚愕的模樣,我趕忙把她拽到身後,恭聲說道:“不知前輩在此,方才多有得罪。希望您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馬。”
雖說我不知道張令德的實力,可修道數年天生的敏銳感知,讓我在張令德身上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張令德並沒有生氣,只是抽出紙巾,擦了擦臉上的酒漬,面上帶著冷笑,“你一個陰魂,怎麼敢到這兒來?”
能一眼看出,我只有魂魄的形態,足以見得其眼光毒辣。
且我能感受得到,張令德看向我的眼神中,隱藏著晦暗的殺機。
正當我思考著怎樣離開的時候,戴天晴渾然不懼上前,俏臉陰鬱的指著酒瓶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都是年過五十的人了,還不能喝點營養品?”
張令德咧嘴一笑,將紅酒一飲而盡。其中濃郁的血煞之力,進入他的身體之後,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按理說,像張令德體內積淤如此多的陰煞之力,早該忍不住發狂,喪失心智,變為只知殺戮的惡魔。
可他吞噬如此多的血肉,卻絲毫不為所動。
戴天晴沉痛道:“想當年,您是我們肅清者聯盟中,赫赫有名的英雄!”
“從加入肅清者聯盟開始的三十年,您參加大大小小上百場戰鬥,保衛珠州,保護我們!”
“也正是因為您的這種精神,我放棄繼續進修,直接在您的手下加入戰場。”
“現在,我已經成為了當年的您。可您為什麼變成了這幅模樣!?”
“您千萬別告訴我,分別後的十年裡,您一直待在這種地方!?”
我有心想跑,又怕從張令德手中跑不掉,只能僵硬的在一旁站著。
秦瀾看出不對勁,渾身湧動著魂力,隨之觀察著張令德的動向,以及注意著我的眼神。
唯獨戴天晴這愣頭青,偏偏要刺激張令德。
作為吞噬了整座監獄的惡魔,張令德對待戴天晴,卻格外的有耐心。
張令德輕嘆了口氣,頗有些落寞的道:“自十七歲加入肅清者聯盟,我臨淵履薄三十幾年,說不上建功立業,也算在聯盟中有所建樹。”
“向外排除靈脩,擴張肅清者聯盟的勢力範圍。內部培養中堅班底,比如你和陳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