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楠木的桌椅條案,牆壁裝裱著唐朝時的文人字畫,古玩屏風也都是古色古香。
單是這間普通辦公室裡的東西,價值就至少幾個億。
李芳正拄著柺杖,站在金絲楠木的巨型辦公桌前,拿著一支通體紅色黃鼠狼尾做的毛筆,筆走龍蛇間,洋洋灑灑寫下兩幅字。
第一幅:力挽狂瀾於既倒。
第二幅:匡扶社稷於將傾。
兩幅字寫下以後,李芳長嘆了一口氣,掩飾去眼神中哀默後,衝著我露出和善笑容。
“李先生,小戴,你們過來看看,我這幅字寫得怎麼樣?”
我不由點了點頭,“筆法蒼勁有力,樸拙大氣,如果放在市面上,至少價值十萬起步。”
在跟隨爺爺學習各種古卷軸上的道法時,我對書法造詣理解頗深。
除去肅清者聯盟經理的身份之外,李芳倒真是個了不得的書法家。
我看著他拄著柺杖,步履蹣跚的模樣,實在是想不通,他這幅腿腳,昨天是怎麼悄無聲息,竄到我車上的。
李芳搖了搖頭,“書法這東西,一旦用金錢來形容,就落了俗套。李先生,你是道家出身,沒想到眼力竟然如此市儈。”
“小戴,你覺得這字寫得怎麼樣?”
若是舞刀弄棒的功夫,戴天晴沒準還懂得一些,但這狂草寫得格外飄逸,估計她連寫的什麼都看不懂。
戴天晴撓了撓頭,敷衍的說了句:“寫的好。”
“評價中肯,我喜歡。”
李芳面帶笑容,從櫃子裡取出厚厚一沓紙,又將自己的筆,放在紅木匣子裡,捧著遞給戴天晴。
“我這老東西,說不定哪天睡著以後,就再也睜不開眼。”
“這筆桿,是通體翠綠的藍田玉雕琢而成,紙是李清照的燕子箋,這寶貝落在我這老東西手裡,簡直浪費。”
“你拿去,用蠅頭小楷把紙張寫滿,我才給你派發別的任務。”
“如果偷懶,你今年的任務就是在辦公室練字。”
戴天晴後背沁透出一層冷汗,忐忑問道:“經理,我都寫些什麼?”
“你不是喜歡把‘老東西’三個字放在嘴邊麼,前二十張紙,就寫老東西三個字,至於後頭,就抄寫道德經吧。”
“是。”
戴天晴捧著紙筆,黑沉著臉色離去。
等她關門以後,李芳才笑道:“我猜你在懷疑,小戴的房間裡被安裝了監控器。”
“難道不是麼?”
李芳笑著搖了搖頭,“你去看書架的左上角,我的那本華南經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