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西陵半神邸的恬音曾說過,神山上蟄伏著足以滅世的妖魔。
我既出自神山,我的身份則是……
咳咳——
日頭格外毒辣,曬得我身子幾乎要脫一層皮。喉嚨乾渴得厲害,拎起旁邊的水壺就要喝,可裡頭只有兩口水。
喝完以後,我將葫蘆扔給墨如初,有氣無力的道:“再弄點水。”
“大哥,我們在沙漠的中心位置,天地間的水元素極其匱乏,我卯足了力氣凝聚,也只能弄這麼多。”
慕容長青躺在毯子中,只露出半張臉,嗓音沙啞道:“儘量做好防曬,避免身體水分不必要流逝。”
“在曬成人幹之前,但願能離開沙漠。”
我還是第一次見陸鶴鳴灰頭土臉,腳步沉重模樣,不由忐忑問:“我們在沙漠中走了多久?”
“一個月零三天。”
陸鶴鳴咳嗽兩聲,吐出一口帶黃沙的痰,嗓音乾澀沙啞道:“從西陵出來以後,我和慕容長青單是找你,就花了半個月。”
“慕容長青為你醫治,耗盡了靈力,我的力量也消耗大半。”
“如果再找不到水,我們三個恐怕很難走出沙漠。”
慕容長青俏臉煞白,虛弱的閉上眼睛。陸鶴鳴則神情灰敗,一個字也不願意多說。
若在平時,我能透過自身道術,辨別方位,並尋找天地間水元素最濃郁的地方。
可我現在,連動彈一下小指都難……
見兩人都疲憊成這幅模樣,我不由歉疚道:“最後之所以沒將肉身與靈魂融合,是因為我……”
“兄弟,你不用解釋的。”
陸鶴鳴咧嘴衝我一笑,“咱們幾個也算是出生入死過,你無論怎麼選擇,我們都不會說一個‘不’字。”
慕容長青稍有躊躇,旋即皺眉詢問道:“你如果按照之前商議的去做,我們不至於淪落如此下場。”
“最後關頭,你為什麼會放棄,又怎麼傷成這幅模樣!?”
我正要把所遭遇的事情,向兩人和盤托出,陸鶴鳴忽然眼前一亮,指著正前方明晃晃的湖泊喊道:“水來了!”
“等一下!”
沒等我來得及阻止,陸鶴鳴就驚喜的一個猛子扎入湖泊中。
在他腦袋紮下去的瞬間,湖泊剎那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鬆散沙地。
陸鶴鳴腦袋插入沙堆中,活像是一隻鴕鳥。
慕容長青忍不住笑了兩聲,嘴唇竟乾裂出鮮血,她舔了舔嘴角腥甜,不再言語。
陸鶴鳴甩了甩腦袋上的沙土,灰頭土臉的道:“兄弟,你雙眼能夠破妄,咋不提醒我一句?”
“沒來得及。”
日頭蒸騰得空氣扭曲,極其容易引發海市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