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如初從椅子底座,彈出一個小型針槽,壓低聲音道:“總之待會兒你把腳抬高一些,再有人敢朝著咱瞎比劃,我就先下手為強!”
“可。”
……
險山惡水中,他們已成野獸。想要從鎮子中活下,我就得被他們的爪牙還要鋒利!
可我仍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對一窮二白的我暗起殺心?
“我們到了!”
恬音眯起眼睛,打量著前方山壁處的巨大木屋,擦拭去前額汗珠,美眸乾淨明亮,俏臉笑容沁人心脾。
我大概猜測到,剛才的那些人,為什麼會對我起殺心。
“生病的人就住在那戶人家,還要翻過一條山澗,我們速度得快些。”
木屋建造的位置格外精巧,貼著山壁有一羊腸小道,木屋就建造在小道盡頭的巨大石臺上,用幾根柱子,支撐起半懸空的屋子。
建造木屋的板材,是堅硬厚實的柳木,懸崖有一瀑布,剛好有水柱沖刷木板而過,在雨水浸潤下,沉陰木更加堅實牢靠,反成了一種奇景。
看樣子,西陵禁地的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像是住在這種地方的人,必定地位尊貴。
我向恬音詢問:“在西陵中,什麼樣的人才有資格住豪華建築?”
恬音娓娓解釋道:“你說的這棟房子,只有一半是住宅,另一半是供奉西陵王與眾神邸的神廟。”
“每一個集鎮中,都會推舉出一家作為大祭司,居住在神廟中,為鎮子上居民組織每週一次的祭祀活動。”
“大祭司一家不用捕獵,在祭祀過神靈後,祭司可以享用祭品。”
“另外,在西陵禁地捕獵格外危險,稍不注意就會喪命。如果一個家裡死了主要勞動力,女眷就由祭司供養。”
說話間,我看見遠處木屋裡走出四個婦女,正拿著木桶和抹布,開始忙碌沖洗地板。
這當大祭司的,還真挺吃香的。
我吩咐墨如初弄了個頭巾,扔給了恬音,“把它戴上。”
恬音疑惑,“我戴頭巾做什麼?”
“你現在沒有巫神婆的力量,一旦有西陵人因容貌對你圖謀不軌,我們就災難在此地立足。”
“不可能!”
恬音斬釘截鐵的道:“西陵民風淳樸,人心良善,對作為神使的巫神婆禮遇有加,怎麼可能會加害我!”
我無奈解釋,“就算不會被加害,我們也能防患於未然。”
“作為巫神婆,我絕不會保護和背叛我的信徒!”
恬音固執的撂下一句,轉身氣蹶蹶的朝著木屋的方向走。
我只能從輪椅走下,快步跟上去。
一週之內,保護恬音的安全,也就相當於保護我自己,我也只能這麼做……
到了木屋入口,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婦女,低著頭怯生生的問:“你們找誰?”
婦女的左邊側臉有淤青,前額頭髮掉了一簇,脖頸處還有指印掐痕,像是被人打的。